露生bai(记得催更版)

成分复杂,混迹在各个方面圈里,主特摄(来打,奥,战队,牙狼),偶尔混混j家(FMKN!!)

月乌城月夜抛心案

全文1.2w+,无需解锁,一发完

正剧向,但是偏方花,笛花,是接掉马那篇文的彩蛋(指路 )

没看那个彩蛋的姐妹也不是非要去看哈,把这篇文当做李小花解了毒,探案三人组重出江湖就行

第一次写探案情节,有的案件细节是我编的,别太深究(经不住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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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月乌城也是个有故事的地方。”


  三人赶了几天的路,才于今日傍晚抵达了月乌城的城外驿站。


  莲花楼目标太大,李莲花三人便将莲花楼停在郊外隐秘处,准备在驿站小住一晚,明日再入城。


  这一闲下来,方多病的嘴就管不住了,开始拉着他们叭叭地讲月乌城的事。


  李莲花就着手里的一把瓜子嗑着,一听方多病准备开讲就急忙用手捂住耳朵,“不想听,婉拒了哈。”


  方多病一看这架势,直接上手扒下了李莲花捂着耳朵的手,连带着李莲花手里的瓜子都扒掉了几颗,倒是便宜了一直对着瓜子虎视眈眈的狐狸精。


  “你听嘛,听听嘛。”方多病哀求。


  他是个话多的,笛飞声又是个话少的,能和他打趣逗乐的就剩下了李莲花,这一路一直是他在赶车,早就积了一肚子话,再不让他说他真的会憋死的。


  “烦不烦啊方小宝,”李莲花不耐烦,但侧目看着方多病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不免又有些心软,“给你一刻钟。”


  “好嘞!”方多病喜笑颜开。


  “这个月乌城啊,说是个城,但并不富裕。五年前这边大旱,粮食紧缺,朝廷赈灾紧赶慢赶也是隔了一年才送到,本以为隔了这么久,灾民多半逃的逃,死的死,谁知这城中还剩了大半人口,而且后来进行人口调查,除却因旱灾饿死的,无一人逃荒搬离。”


  李莲花觉得口中有些咸,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听着方多病的叙述,心下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然后我们就说说这次的月下抛心案。起因是一个月以前,是有人在政王府外的街道拐弯处发现了一颗被丢的心脏。因为旁边就是政王府,被政王府的下人发现后就急忙地上报给公门了。”


  “可经过公门仵作检查,发现那只是一颗猪的心脏,就没人再管了。而后一连几天都有人在城内发现被丢弃的心脏,经仵作检验后无一例外全是猪的心脏。长此以往也就没人关注街上被丢弃的心脏了。”


  “直到半月前的一天,有位老人到公门非说他捡到一颗人的心脏,本来没人理他的,刚好那仵作经过,一眼就看出了那颗心脏的不同,这才引起了重视。”


  “隔了几天后又有人发现了被丢的人心脏,公门觉着这不像寻常人所做之事,便差人送信给了百川院。”


  “嗯,还是挺渗人的哈。”李莲花磕着瓜子点评。


  他歪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笛飞声,问道:“那笛大盟主又是来干嘛的呀?”


  “盟内有个叛徒偷了至宝雪川莲跑了,我自然是要去追回来。”


  “雪川莲?”方多病激动。


  他在关河梦那里听说过这样药材,听说生长在雪山之巅,终日被阳光照射,又受积雪化水浇灌,至纯至阳,大补得很。


  “哟,笛盟主,这么珍贵的草药怎么还被别人夺了去。”李莲花揉了揉刚刚被方多病的声音震得不舒服的耳朵朝笛飞声打趣,“这给我多好啊。”


  后者侧目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李莲花被嘲讽得莫名其妙,转头去和方多病聊天去了。


  “你说的这案子我暂时无法评价,倒是你说的大旱之事有几分疑点。”


  方多病见李莲花来了兴致便顺着他的话让他多说几句。


  “粮食匮乏,赈灾资源来之前城中居民的食物来源不过几处,官府放粮,自家陈粮,野菜以及,”李莲花指了指窗户外面的树林,“树皮。”


  “月乌城人口不算少,大旱致使粮食颗粒无收,肯定有不少人家里并无陈粮。大批人没有吃食,主意就只能打在野外。可你看看这片林子,树木年龄少说也有九十年了,若是被人扒光了树皮,根本活不下去。”


  “你的意思是,这月乌城的人没饿到啃树皮是有其它存粮?”方多病觉得李莲花说得有道理,转头又觉得不对,“可若是有足够的存粮,怎么还是有小半人死了?”


  “嗯,好问题,”李莲花站起身来抖了抖衣上的瓜子壳屑伸了个懒腰,“那这就要靠我们的方大邢探为我们揭秘了。”


  “一刻钟到了,我要去睡觉了。狐狸精,走咯。”


  狐狸精正和瓜子做斗争呢,听见李莲花喊它,就摇着尾巴跟了上去。


  “诶?诶!”方多病伸手欲挽留。


  李莲花只留了个潇洒的离去背影。


  笛飞声喝完了最后一口茶也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方多病气结,仗着两人看不见自己,伸手将眼前的空气蹂躏了两把,才又气呼呼地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一早,李莲花就被方多病和笛飞声联手从床上拉了起来入了城。


  此时,三人正等着公门差役通报。


  “哎呀我说方小宝,你怎么这么早就把我拉出来了?”李莲花张口打了个哈欠,明显还没怎么醒。


  “那我不是想早点破案嘛。”方多病歪头看了看李莲花绕至脑后的面具绳结,伸手稍微调紧了些。


  如今李莲花就是李相夷的传言传遍了整个江湖,可得把他这张脸给挡严实了。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被人追十条街的感受了。


  笛飞声在入城的时候也自觉戴上了面具,毕竟他是来找人的,提前把人惊走就麻烦了。


  “老笛啊,你说你是要追回雪川莲,要是被你那个下属用了怎么办?”


  “他不会用。”


  “嚯,这么确定?”李莲花侧目看他。


  “他需要的是雪川莲的花粉香气压制他体内的毒。雪川莲的药用对他没用。”


  “诶我跟你们说我昨晚有个新发现。”方多病突然神秘兮兮地插了进来。


  “方小宝,有话就说,别搞得神秘兮兮的。”李莲花抬手碰他。


  方多病正准备开口呢,驻守此地公门的公吏大人便迎了出来。


  “不知哪位是百川院的方院主。”


  方多病止住了话头,向前走了一步,“我是。”


  公吏侧过视线朝李莲花和笛飞声扫去,“那这两位是……”


  李莲花微微拱手朝公吏行了个礼,“在下李……”


  然后他就卡住了。


  李什么?李莲蓬?


  “啊哈哈,这是我的助手李小花,”方多病截去了话头,他又指了指笛飞声,“这也是我的助手,笛阿飞。”


  笛飞声:……


  “哦,原来如此,”公吏恍然大悟,伸手邀请方多病三人进去,“三位,请。”


  在公吏带三人前往陈尸室路上,李莲花状作无意地问了一句“公吏大人是何时来月乌城任职的?”。


  “在下是四年前来的。”


  李莲花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面上却还是带着笑,“那不刚好是月乌城扛过旱灾那一年。灾后治理也是个麻烦事,公吏大人辛苦了。”


  “哈哈,职责所在。”


  在两人一言一语间,三人就到了陈尸室,公门的仵作也正在此地等他们。


  “三位,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仵作医师,这方面他们比我精通些,在下还有堆积的公文需要批阅,就先告辞了。”


  方多病点点头,“此次劳烦公吏大人了。”


  “方院主说的什么话,若是能早日找到凶手,还月乌城百姓一个安宁,便不算麻烦。”


  待公吏走后,方多病转头一看,李莲花和笛飞声已经开始研究冰桌上那一排大小不一的心脏了。


  “诶我说你们两个,也不知道等等我。”方多病抱怨着上前,走到李莲花身侧。


  “我按发现时间从右至左进行了排序,三位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说话的是一位略显年长的仵作。


  李莲花站在他侧面,听见他说话便抬头扫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回了冰桌上。


  他戴着手套翻动手下的心脏,语气随意地准备同人唠唠家常,“请问您贵姓啊?”


  “在下姓许。”


  “哦~许仵作,”李莲花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抬头笑着看着他,“您是同公吏大人一起调过来的?”


  “不是不是,”许仵作连连摆手,“在下是月乌城人,十年前就已经在这公门担任仵作一职了。”


  闻言,李莲花挑了挑眉,他脱了手套伸手拉过方多病,“我们方院主对这一排心脏有些问题想问您,还劳烦您解答一下。”


  被一把拉过来的方多病还有些懵,刚缓过来就听见李莲花给他安了一口锅。


  在李莲花的眼神示意中,他只得咬牙笑笑,“是……啊。”


  他伸手请许仵作往旁走了两步,刚好挡住了后方医师的视线。


  李莲花侧步走到笛飞声旁边,侧身低声道:“你看出什么了?”


  笛飞声翻动着手下的心脏,张口吐出了一个字。


  “毒。”


  “同我想得一样,”李莲花微微点头,“可平常毒药多是从口而入,侵入肺腑。这毒居然绕到了心脏,据我所知,好像没什么毒药能让心脏变成这样。”


  “除非……”李莲花语句一顿,抬头对上了笛飞声的视线。


  两人异口同声,“吞星诀。”


  李莲花挑眉,“看样子是你要找的那位叛徒?”


  “是他。”


  “那行了,”李莲花理了理衣袖朝方多病使眼色,“方院主,问题都该问完了吧?”


  那边方多病和许仵作都快聊到祖上三代了,终于有了个由头脱离苦海。


  他朝许仵作微微拱手,道了声谢,便追着李莲花和笛飞声出了公门,寻了个热闹的客栈暂住了下来。


  三人聚在房间里,李莲花伸手倒了三杯茶,自顾自地拿走一杯喝了起来。


  “方小宝你说说你昨天晚上发现了什么?”


  “昨夜我睡不着,翻房顶上吹风去了。就看见驿站老板引着三五个人进了树林。”


  “他们干什么去了?”


  “那驿站老板将他们送入了林里的地道,至于地道通向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嘶,你这个查探工作做得不怎么样啊。”李莲花嫌弃。


  “那不是还想着你俩还在驿站里嘛,万一我要是被老板发现了,你俩可别想好过。”


  “行了行了,”李莲花打断他,“昨日驿站小二的后颈,你看见了吗?”


  “嗯……”方多病歪头想了想,“你是说他后颈的红疮?”


  “对,”李莲花点头,“许仵作后颈也有,但公吏的身上没有。”


  “嗯?那许仵作的头发不是半散着吗?你怎么看见的?”


  “他虽做了遮挡,可我站在他侧面,他后颈有一片暗得不正常,一眼就看出来了,”李莲花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而且,你不觉得,这月乌城里,半散着发的人太多了吗?”


  寻常人家成了婚后就会将头发全部束起以表示自己已婚的身份。也未曾听闻月乌城有特殊的婚俗文化,这一点倒是值得深究。


  “一开始我以为是他们城里发生过什么特殊瘟疫,留下来这么个暗疮,”李莲花抬手牵了牵自己的衣袖,“可阿飞说,他盟内的叛徒会吞星诀,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吞星诀?那是什么?”方多病疑惑。


  李莲花动作一顿,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哦,你不知道很正常,上一个会吞星诀的被阿飞十几年前一刀斩了。”


  “总的来说呢,习这吞星诀的人,是通过吸食人的气血来提升功力。效果迅速,提升功力快,可也有个副作用。”


  “什么什么?”方多病来了兴致。


  “人体内本就含有微量毒素你可知道?”


  方多病点头,思绪一转就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


  李莲花嘴角含笑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人体内的气血本就有压制毒素的作用,他将气血吸收,人体内的毒素没了压制,就迅速扩散至了全身,公门里的心脏皆是呈中毒状,这是其一;有微量毒素混着气血被他吸食,令他修习功法却产生副作用,也就是中毒,这是其二!”


  “嗯,”李莲花含笑点点头,“孺子可教。”


  “可这与城内居民后颈生疮有什么关系?”


  李莲花含笑的嘴角收了回来,“早晨我们从城外驿站到公门的路上,散发的人太多,不散发的倒是一眼望得出来。”


  “除了少量的是大人外,数量最多的是沿街玩耍的三四岁小孩。”


  方多病震惊,“你早上昏昏沉沉的哪来的精力观察四周。”


  “方小宝你是不是找抽?”李莲花咬牙切齿。


  “哦不好意思,”方多病捂嘴,“你继续,继续。”


  “若是以三四年为期倒推,三四年前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方多病举手,“那时候月乌城刚得了朝廷赈灾粮。”


  “你之前说,第一颗人的心脏是一位老人发现的。”


  “对呀对呀。”


  “若是一位普通老人,是如何分辨出人的心脏与家畜的心脏的?”


  方多病心神一震,“你的意思是,他见过。”


  他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个想法,但不免觉得有些恶心。


  他侧目看向笛飞声,“阿飞,你要追的那个叛徒……”


  “他叫泰生,本就是月乌城人,按盟内人员册记录,是四年前加入的。”笛飞声猜到了他想问什么。


  方多病皱着眉看向李莲花,他已经猜出了李莲花语句里隐藏的答案,“所以城中大部分居民后颈生疮,是因为在旱灾时,食了有毒的……人肉?”


  李莲花合目微微点头,“若是你如今上街观察询问,怕是除了灾后出生的小孩与从别处到月乌城定居的人,后颈都有红疮。”


  “那这夜晚在城内丢下心脏又为何意?”


  “这种手法,不是有仇就是为了震慑。”李莲花抬手打了个哈欠,“如今看来,多半是震慑。”


  他侧目望向方多病,“泰生要在月乌城藏下去,多半是有人在背后帮他。为防金鸳盟的人找他,他用这种手段震慑城内人,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他用这种方法震慑城内人,告诉他们五年前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以此防止有人将事情捅出去,”方多病垂头思量,“可此事实在有违天伦,总归会有人说出去的。那昨夜驿站老板送出去的,是想逃离月乌城的人?”


  李莲花懒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应该是。这个秘密在月乌城藏了五年,可不是杀一两个人能藏住的。”


  方多病恍然大悟,他猛地站起身,“有人能威胁整个月乌城!泰生在此地的靠山也是他!”


  “嗯哼。”李莲花哼哼。


  他抬步往外走,“走吧,去街上逛逛。”


  “来咯。”方多病瞅了笛飞声一眼,拿起搁在桌旁的剑就跟了上去。


  笛飞声颇有些无语地放下了茶杯,又从兜里掏了几枚碎银放在桌上,才信步跟了上去。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在街上东看看西转转的,一时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李莲……”方多病语句一顿,生生转口,“李小花你在这瞎逛什么呢?”


  李莲花正悠闲地端起街旁小摊上的糖水喝呢,一面用手肘碰笛飞声赞着“这糖水不错”,一面回着方多病“这不是找那个靠山吗?”。


  方多病不解,“在这街上,能找到?”


  笛飞声兀自掏了钱递给小摊商贩,又拿了另一种口味的糖水递给李莲花。


  “你有百川院院主这一层身份,又是为月夜抛心案而来,怕是从我们出了公门,就被人盯上了。我们不出来,他们哪来的机会露出马脚。”


  李莲花喝完了一碗糖水,顺手接过了笛飞声手里的,刚饮了一口,就皱起了眉。


  他下意识地将手里的糖水碗塞了回去,满脸嫌弃,“好歹毒的糖水,居然加草药,苦死了!”


  笛飞声低声笑了一声,又将糖水推回了他手中。


  “是你要喝的。”


  李莲花的脸都皱在了一块,转头就迅速将糖水塞到了方多病怀里。


  方多病:?


  眼见着李莲花与笛飞声逐渐走远,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方多病仰头一口喝完了糖水,将碗搁置在小摊上,抬步就追了上去。


  他咂咂嘴,嗯,还没他小时候喝的药苦。


  


  三人越走越偏僻,身后的影子也越跟越紧。


  天色逐渐变暗,深入高楼小巷间,两壁的阴影遮挡了天光令人看不真切,不失为一个杀人的好地方。


  李莲花三人停了脚步。


  小巷狭长,一群身着黑衣之人落于此地,出口与入口皆被围堵,又呈收缩之势向他们靠近。


  李莲花勾唇一笑,“看,靠山来了。”


  两边的黑衣人抽剑出鞘,一时之间整个小巷寒光凛凛,摄人得很。


  笛飞声与方多病一前一后迎了上去,兵器相撞划破衣裳皮肤的铮响不绝于耳,两人愣是没放一个黑衣人近李莲花的身。


  李莲花将手放在嘴旁做喇叭状,“别忘了留个活口问话。”


  这场单方面的碾压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人甩着武器上的血回到李莲花身边,看着对方身后躺了一片的黑衣人又想起李莲花刚说的话。


  方多病指着他,“你怎么没留活口?”


  笛飞声拧着眉,“我还想问你呢!”


  这怎么不算一种默契。


  李莲花站在他俩中间,无语地扬了扬衣袖点评,“漂亮。”


  “咳!”一声咳音在这小巷里显得格外炸耳。


  三人一下子全将注意力放在了方多病身后。


  “哟,还有个活口。”


  方多病率先站在了那个靠着墙坐在地上还在吭声的黑衣人面前。


  “小花你有话快问,他也快咽气了。”方多病转头朝李莲花喊道。


  “我就问一句话,”李莲花在黑衣人前蹲下,“是不是政王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似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就垂下眼睫咽了气。


  倒是方多病反应大些,他像是不置信似的掏了掏耳朵,“李小花你说谁?”


  李莲花站起身来,“若是说这月乌城里谁最有权势,谁最有能力威胁整个月乌城的居民,可不就只有在此地长居的政王吗?”


  “他怎么会成为泰生的靠山?”


  “所以,需要找他问问,”李莲花挑着没有血迹的地方落脚出了巷子,“偷偷问。”




  李莲花三人偷潜入政王府的时候正值戌时七刻,政王正在偏殿同人说着什么。


  笛飞声飞身上了屋顶,轻身行走,未弄出一点声响。


  他伸手拆了两片瓦砖,交谈的两人便清清楚楚地映在了他眼底。


  笛飞声的视线被两人中的另一人所吸引,他眉头一皱,起身翻下了房檐。


  “有一人是公门的仵作。”


  笛飞声低声朝两人道。


  李莲花倒是没多少反应,只是轻笑一声,像是早就猜到了。


  方多病看着他一脸狐狸样,直接问道:“你早猜到了?”


  “嗯……也不算早吧,”李莲花伸手牵起方多病垂在身后的发带,“之前从公门出来后,你这发带便沾了追踪香。我们三人一直在一起,若是非说你有什么时候落单的话,也就只有在陈尸室时我与阿飞先你一步离开了。”


  方多病顺手揪起自己的发带就拍拍拍,一脸嫌弃,“所以那群黑衣人是追着香来的?”


  “嗯,”李莲花应声,“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政王。”


  他率先走出草丛,身后跟着笛飞声。


  方多病则绕至偏殿侧窗,轻声轻脚地翻了进去,伺机而动。


  “两位谈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李莲花推门而进,脸上还带着笑。


  屋内的两人没想到刚还在谈论里出现的人竟一下子出现在了眼前,一时慌乱不已,只想着逃窜,连侍卫都忘了呼。


  方多病正等着他俩呢,眼见着他俩自乱阵脚,他直接飞身而上点了他俩的定身穴。


  “方小宝干的不错。”李莲花赞道。


  “那可不。”方多病臭屁地甩了甩马尾。


  “好了,许仵作暂且不论,”李莲花上前站在另一人面前,“我们好好聊聊?政王殿下?”


  面前的人一身黑色纱衣,连着的兜帽将脸也遮了个严实。听着李莲花的话,他下意识地仰头看他,露出的面庞一角竟闪着银制的光。


  方多病上前掀了他的兜帽,才看清了他的脸,“嚯,也是个戴面具的。”


  他将手伸向政王系面具的系带,正欲解下,却听见李莲花在旁边冷不丁地提醒。


  “方小宝我劝你别解。”


  方多病顿住手侧头看他,“为什么?”


  “我若是猜得不错,他脸上应该都是红疮,终日被面具摩擦流脓,你若是看了,怕是这一连几日都吃不下饭了。”


  闻言,方多病像是躲瘟疫似地快速将手收了回来。


  被定住身形的人听着李莲花的一番话,震惊地睁大了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莲花轻笑一声,“简单。”


  “满城人散着发皆为遮挡后颈的红疮,而政王殿下你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背后原因就值得让人深究了。”


  他微微侧身问方多病,“下午外出,那糖水铺对面是个济世堂你可看见了?有个取药的戴着是政王府的腰牌。坐诊医师开的是防脓化疮的药膏。”


  “嗯?我以为你是单纯在那喝糖水的!”


  李莲花无语,转头继续对着政王道:“寻常人仅是后颈一小块皮肤长出红疮,对日常生活没什么大影响,也就无人在意了。但政王殿下还需抹药,深夜这殿里还点着这么浓的香。我猜,是为了遮你身上红疮溃烂的恶臭。”


  李莲花移动着目光打量他,“政王殿下的身上,怕是没一块好皮肤了吧?”


  政王的眼里满是惊骇,他死死地盯着李莲花,像是要把人看穿。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方多病有些震惊。


  城内居民多是后颈生了一小块红疮,为何政王身上的红疮遍布全身。难道……


  “他也练吞星诀?”


  李莲花摇摇头,叹气道:“他没有练吞星诀。”


  “那他……”方多病语句顿住,心里已经有了个想法。


  “他……是因为吃了大量有毒的人肉才变成这样的?”


  李莲花点头。


  方多病瞬间觉得自己的三观得到了刷新,“我去!”


  “听闻被吞星诀吸了气血的人体会因毒素的扩散变得鲜美,政王殿下怕是食肉上瘾了,”李莲花淡声道,“从五年前旱灾,殿下应该就和泰生有了联系。”


  “是。”政王苦笑了一声。


  “五年前,月乌城大旱。月乌城贫瘠,城内百姓就靠着每年的一点收成过日子,可那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


  “我联手公门上书朝廷请求赈灾,又开了粮仓撑过几日,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就在这时,有人联系我说他家有新鲜的肉类。我当时询问过他这肉是从何地来的,他告诉我是从山上猎得。”


  “月乌城外有一片深山,里面虽然危险但野兽众多,我只当他是为身手不凡的勇士,便没再往深处想。我问他以什么为交换条件,他只求能得政王府的庇护。总归是一句话的事,我答应他后便将那批肉分了下去。”


  “我从未吃过那样的肉,”政王的声音变得激动又颤抖了起来,“入口顺滑甘甜,又不含毛腥气。简直……让人上瘾。”


  “自那之后,泰生经常送肉过来。本来一切如常,直到有一天,有人青着一张脸爬进城中,将所有都抖了出来。”


  “他本是带着家人准备南下逃荒,刚出了城门便被泰生堵住。泰生用他那邪门的功法杀了他的妻子与孩子,他是奋力挣扎才跑了回来。”


  “那时候我才知道。泰生所谓山上猎得的肉,是指出城逃荒的人。那人以为回了月乌城就能活下来。谁知城民听了原委,沉默着将他交给了追过来的泰生。”


  “我也曾陷入过混乱,朝廷赈灾迟迟不来,若是不靠泰生,满城居民幸存者寥寥。最终,我放任了泰生的行为。而我,也在这一次次鲜美的肉里沉沦。”


  “城内居民渐渐没了逃荒的心思,无人可杀的泰生便将注意打到了城内。那段时间城内人心惶惶,怕得想逃出月乌城,可一出月乌城就会死。呆在月乌城,又不知下一个被分食的是不是自己。”


  “直到一年后朝廷赈灾粮运到,月乌城食人肉的风气才停了下来。泰生靠着吸人气血逐渐强大,他说他要去投靠金鸳盟,就此离开。两三月后,城内居民的后颈都开始生红疮,引起过一震恐慌。他们怕被自己所食的冤魂索账,都开始闭口不谈那段事。”


  “我因着食肉上瘾,吃得最多。当红疮遍身才从泰生那里得知此为中毒之状。泰生身上亦是如此,他也在找方法自救。直至前两月,他飞信给我,说是找到了抑制毒素的法子,需要我帮忙,才有了后面这些事。”


  方多病皱着眉头听完了事情的原委,“你们本有其它方法扛过大旱的。”


  “方院主,”政王侧目看他,“可那都没有这来得更快更现实不是吗?”


  “你——”


  “行了,不必与他多费口舌,”李莲花伸手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你去联系监察司的人。杨昀春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方多病走到屋外吹哨唤来传讯鹰,抽出腰间布袋笔墨将月乌城的事大致写上,密封好了竹筒挂上传讯鹰的脖子,才又转身回了屋内。


  “嗯,好了我们来说说吧,”李莲花在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泰生什么时候来。”


  政王瞳孔一缩,“你怎知……”


  “哼,”李莲花冲他笑笑,“我怎知?你今夜将侍卫调离,不就是为了等他过来。”


  他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没想到的是,便宜了我们。”


  李莲花抿着茶扫向许仵作,“毕竟你们也没想到,我们能从那群黑衣人手底活着回来。”


  他的视线又转回政王身上,“政王殿下这是还想着等泰生救您?”


  “那可能不行,”李莲花示意他看笛飞声,“他仇家找他呢。”




  子时一刻,一抹黑影摸进了政王府的偏殿。


  此时夜深人静,偏殿内居然还有一抹烛火尚未熄灭。


  泰生脚步轻巧地走到殿门前,正欲推门,却被一阵细碎的说话声打断了动作。


  “你所言非虚?”


  “自然。殿下,若是那百川院真查出了真相,政王府怕是也要受牵连。我们不若先百川院一步,将此事尽数推到泰生头上,上报给朝廷,就算日后真相大白,陛下也会念在您将功赎过,从轻发落。”


  泰生透过门缝往里望去,屋内只点了一盏烛火,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可那个披着黑纱衣,戴着兜帽看不清脸的人他怎么也不会认错。


  他看着那个人犹豫许久,最终还是点下了头的那一瞬间就觉得气血上涌。


  泰生眦目欲裂。


  既然你不保我,那你也别想活!


  泰生抽出背后长刀踹门就闯了进去。他上前两步飞身而起,目标正是斜倚在主位上的政王。


  他的刀下劈,没想到却被屋内的另一人截了下来。


  感受着刀锋相撞出传来的力道,泰生只能暗叫不好。


  他与来人实力差了一大截,怕是打不过。


  难道此人是政王专门请来抓自己的?


  思及此,他借着对方相抗的力道仰身到飞,转身就跑。


  早就埋伏在偏殿外的方多病将泰生拦了个正着。


  方多病抄着手戏谑地看着他,“怎么一听见政王说不保你就急了呢?也不看看说这话的人是不是政王。”


  笛飞声与李莲花稍落后两步而来。


  李莲花将身上政王的黑纱衣解了下来,一把丢到了泰生面前。


  他嘴角扬笑,“不才不才,刚刚你看见的政王,正是在下。”


  “你们!”泰生气急。


  “诶,先别生气,你以前的主人有事找你。”李莲花伸手往身旁的笛飞声指了指,示意泰生看看这是谁。


  因为隐藏身份,入了月乌城后李莲花与笛飞声二人都用面具盖住了脸。如今经李莲花一句“你以前的主人”提点,泰生一下子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笛飞声!”泰生惊道。


  “把雪川莲交出来,本座让你死得痛快点。”


  泰生咬牙。如今交出去是死,不交出去也是死,自己借用雪川莲的花粉镇压吸收气血中的毒素已久,实力大涨,倒不如博上一搏。


  思及此,他抖手落出袖中匕首,猛地前冲就向笛飞声刺去。


  笛飞声嗤笑一声,侧身往旁一躲,伸手就要去擒泰生拿着匕首的手。


  本是十拿九稳的事,却被下一秒泰生那诡异的身法姿势躲了过去。


  只见他脚步一错,手中匕首改刺为横,身形一扭,直接将站在笛飞声旁边的李莲花虏了去。


  “诶?”李莲花一脸懵。


  泰生带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匕首抵着李莲花的脖子,戒备地看着方多病与笛飞声二人。


  李莲花高举双手表示无害,“兄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个看戏的,你绑我干什么?”


  “你闭嘴,”泰生凶道,“你们两个,放我走,不然他就死。”


  谁料对面俩人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方多病上前两步与笛飞声站在一起,觉得此情此景挺好笑的。


  挟持谁不好挟持了个最厉害的。


  他压下嘴角的笑,试图给泰生一记暴击,“你知道你押着的人是谁吗?他可是李相夷啊,你伤他一记我都算你厉害。”


  “什么?”泰生震惊。


  江湖之上谁没听过李相夷的名头,就算他之前沉寂十年以李莲花的身份归来,干的还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想到这就被自己撞上了。


  下意识他手中的匕首就松了。


  李莲花趁此机会反手给了他一掌,身形一偏躲过了他手里的匕首,才慢悠悠地拎着自己的长发往后一抛直起身来。


  泰生被李莲花的一掌逼得后退近十步,刚一起身就被尔雅剑抵住了脖子。


  “哎呀,就挺没意思的,”李莲花伸手拨弄着手里刚从泰生身上摸出的雪川莲,轻声叹着,“我以为你会把雪川莲藏起来呢。”


  刚刚同他接触的时候他就闻到了泰生身上浓郁的花粉香气。本来想着泰生就是靠花粉香气压制毒素,也不能确定雪川莲在不在他身上,所以才有了那一掌试探。没想到还真在他身上,倒是省去了找的步骤。


  李莲花将手中的雪川莲往笛飞声那边一抛,甩甩衣袖就要离开,“笛大盟主你这宝也找到了,方多病你这人也抓到了,我就回去睡觉了哈。”


  笛飞声将花往怀里一揣,信步跟了上去。


  方多病倒是也想跟上去,可手里还压着个泰生。


  没办法,他只能先将人交付了来。


  “诶,李莲花我找人帮我押回去了就来,你可别走啊!我很快的!”


  



  今日李莲花难得不做饭。


  从月乌城回来也有三五天了,笛飞声没忙着回去处理盟中事物,方多病也短暂地留了下来。


  当初四顾门复出之后,将百川院也纳入了管辖范围。


  老笛是盟主,在金鸳盟里向来是当甩手掌柜的那个,迟迟不回倒也说得过去。


  而方多病,听说佛彼白石给他弄了个百川院的挂名院主当当,江湖上大大小小的纷争可不少,他怎么还有心思留在这不走。


  李莲花牵着狐狸精在外面晃悠了一圈,越想越觉得怪异。


  且这两人时常避开他谈论什么。


  嗯……有古怪。


  他牵着狐狸精往回走,待他走到能目及莲花楼的位置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窜进了他的鼻子里。


  登时他脑子里就闪过了十八种他的厨房惨死方案。不免急切地跑上前去想看个究竟。


  越近那股混杂着呛人与焦糊的难闻气味就越浓。细细分辨下来,竟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苦味?


  李莲花精神一震,下意识想调转身形逃离这个地方。


  可他早已踏入了莲花楼,一股浓烟封锁了他的视线,紧接着笛飞声飞身而出,点了他的定身穴。


  方多病跟随着笛飞声冒出了头,眼见着李莲花被定在原地,一下子笑弯了眼。


  他想和笛飞声击个掌以示计划成功,却丝毫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朝李莲花尴尬笑笑,击上了李莲花垂下的手。


  “诶,我说你们俩为何在我这莲花楼里赖这么久,敢情在这蹲我呢。”李莲花被点了穴道,一时气愤不已,瞪着眼睛怒视着对面的狼与狈。


  “李莲花你还好意思说,”方多病想起这事就忍不住唠叨,“要不是你每次喝药就跟打仗似的,谁愿意每次这样耍心眼逮你啊!”


  其实也不怪方多病与笛飞声如此筹划多日,实在是李莲花为躲喝药计策百出。若是四顾门的乔姑娘在还好,他会乖乖喝了,一脸淡定无事。可若是其余人在场,他早跑了没影了。


  “可那关河梦就是故意的!每次配的药都苦死个人!诶诶诶,老笛,你也不必哈,你把我穴道解了我自己会走。”


  李莲花正控诉呢,笛飞声直接上手准备把他抱床上去。


  “别……逮你一次都难了,可别解了你又跑了。”方多病在旁边念念叨叨,生怕笛飞声给他解了去。


    笛飞声显然也没听李莲花的鬼话,直接抱起人就走。


  方多病倒是高兴了,欢欢喜喜地跑去端已经熬好的药。


  “诶,老笛,你以前不这样的。”李莲花还在絮絮叨叨。


  回答李莲花的是一声嗤笑。


  李莲花:……


  他侧目从自家厨房扫过,一眼认出了那株被拔秃了花瓣的雪川莲。


  他瞪向笛飞声,“你不是说那是你金鸳盟的至宝?”


  笛飞声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觉得好笑,这雪川莲还是李莲花亲手夺回来的。


  “本就是听关河梦说能调理你的身体才派人去寻的,恰好珍贵得能当至宝而已。”


  “让让让让,药来了。”


  当那一碗黑得发绿的药汁出现在李莲花面前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脸色也要变得同那药汁一样了。


  笛飞声抬手解了他的穴,对他扬了扬下巴,表示赶紧的。


  方多病端着碗站在另一侧笑得真诚。


  两人一左一右之势恰好封死了李莲花的逃跑路线。


  他只得悻悻笑笑从方多病手里接过了碗。


  刚将药放至唇沿,李莲花就觉一股苦腥之气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就将碗远离。


  “过分了,这关河梦太过分了!他绝对是庸医!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这么苦的药方!我对他乳燕神针的身份表示质疑!”


  “哎呀你就别叭叭了,关河梦说了,雪川莲难得,又有融合药力的功效,他这次把之前没敢给你用的药全用上了。虽然味道是有点不好,但药效可是之前的四倍之多。”方多病眨眨眼,伸手将李莲花推拒的手挡了回去。


  李莲花一阵无言。


  他知道他俩是为他好。


  之前虽解了碧茶之毒又恢复了武功,可那碧茶之毒终归在身体里扎根了十年,用关河梦的说法就是大树被虫钻了芯,虽将虫灭了,可空洞还在,自身愈合太过缓慢,便只能借助汤药将养着。


  想到这李莲花就有些恨恨咬牙,那关河梦还说甜食会破坏药效,硬是惹得方多病把他周围的糖块甜食一并收走了。


  他就说关河梦这小子不安好心,怕是因为苏小慵报复他呢。还有方多病这个臭小子,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糖块也不知道留一块!


  李莲花在心里骂骂咧咧,却也知自己这次躲不过去了。他看着手里的碗,先是深呼吸做了个准备,然后闭眼,喝药,吞咽一气呵成。


  口中苦得发酸的味道令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艰难地压下胃中的不适,眼睛里也被苦得泛起了泪花。


  李莲花重重地将碗一搁,大喘气地点评,“难喝……至极……”


  笛飞声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他从前都没有看见过李相夷有如此烟火气的一面。如今在李莲花身上看见,倒也不亏。


  “诶,这碗喝完了吗?”方多病不知何时跑到厨房又跑了回来,手上还端有一个砂锅。


  李莲花刚从满脑子好苦好酸里挣扎出来,就看见方多病端着自己的锅站在自己面前。


  感觉不妙。


  方多病笑嘻嘻地将锅倾斜给他看,“关河梦说都要喝完。”


  那是一锅同刚刚那碗药汁一模一样的汤药。


  方多病解释,“我们已经很尽力熬浓缩了,可这次关河梦配置的草药实在是太多,就算如此,也还是有大半锅。”


  李莲花震惊,李莲花试图逃跑,李莲花被笛飞声按了回来,李莲花不死心再次试图逃跑。


  屋里一阵鸡飞狗跳,吸引了门口的狐狸精。


  狐狸精探头,狐狸精歪头,狐狸精咧嘴笑,狐狸精汪汪两声试图加入乱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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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写小花为逃喝药的温馨甜饼,结果扩写扯出了个案子🙏

假如大结局众人穿回了东海大战之后

大概就是东海之约的笛方加四顾门几人回到了东海大战后,以李相夷的视角感受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从而引发了团宠花花的故事(毕竟偏向方花和笛花)

后续需要解锁彩蛋哦,有兴趣的姐妹也可以参与抓人点梗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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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没想到,再战东海之约以李相夷的绝笔信收了尾。


  真真是应了方多病的那一句“李相夷不会,李莲花可就难说了”。


  事到如今,方多病恨恨咬牙。

 

  早知那家伙的狐狸性格,自己居然看他重伤又被唬了过去。别人都是吃一堑长十智,他倒好,栽在李莲花手上不知多少次了。

 

  笛飞声显然也未想到李莲花将那救他性命的忘川花说送人就送人了,一时之间只觉得脑门突突的,握刀的手都泛起了白。

 

  李相夷,最好别让我再找到你。

 

  四顾门的几人也是追悔莫及。

 

  听及关河梦说怕是李莲花在写这封信时就已经……时,众人只觉得喉头一哽,心里空缺了一块。

 

  “不行,我要去找他,”方多病握紧了手中的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他。”

 

  笛飞声沉着眼睛看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他学了悲风白杨,调和扬州慢,总归还能撑些时日。”

 

  他的一番话倒是让有些低迷的众人看到了点希望。

 

  正当他们准备各自回去组织找人时,一道白光乍起,闪得所有人都眯起了眼。

 

  待白光暗去,众人四下张望,只觉得四周变了又没变。

 

  他们依旧在海边,可与之前相比,本是一片黄沙礁石的沙滩上多出了或零或散的木板,像是海上沉船被冲上岸的零碎物件。

 

  而原本冲着李相夷与笛飞声约战的大批江湖人士消失了大半,如今这片沙滩上只剩了笛飞声,方多病与佛彼白石,乔婉娩,肖紫衿八人。

 

  “这是……”方多病转头看了看。

 

  一时也猜不出所以。

 

  笛飞声也觉得奇怪,好端端的白光闪了一下,人就没了大半,怎么回事?

 

  那边方多病就地捡起一块脚边的木板,粗略拍了拍上面附着的泥沙。

 

  这板子看着有点像是牌匾的制式。

 

  方多病歪歪头,又伸手将板上未拍落的湿泥抹开,一个“金”字的一半就显露了出来。

 

  “金?”方多病下意识地看向了笛飞声。

 

  笛飞声眼见着他看向自己,便朝方多病走了过来。

 

  他伸出两指细细摸索着边框,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凹凸触感,沉默片刻只能得个粗略模糊的结论,“像是金鸳盟的牌匾。”

 

  其实也不能怪他不认识自家的牌匾,创立金鸳盟之初他大部分时间就是个甩手掌柜,整天忙着找人决斗。就这知道牌匾侧有暗纹还得夸他一句记忆力好能记住盟内初立一片工匠的叽叽喳喳里确立的这一句。

 

  “若是如此,你这金鸳盟的牌匾为何会在此,又为何碎成这样。”

 

  笛飞声四下望了望,瞥眼见着近岸区域海上浮着的木板圆桩,又看了看岸边几处已经堆积的杂货堆,一个荒诞的念头从他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他震惊抬眼之际,方多病也反应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紧接着,两人各自分开,在海岸边搜寻了起来。

 

  此前方多病与四顾门所站立的地方是一片平缓的沙滩,如今木料杂物堆积,一眼也看不真切。

 

  方多病看着眼前杂乱的一堆,心里祈祷着可一定要找到。


  他上前拉了拉石水,“石姐姐,来帮忙。”


  石水等人看着他与笛飞声的默声交流本就有些摸不着头脑,眼下见笛飞声朝着礁石区出发不免发出疑问,“你们在找什么?”

 

  方多病抬手掀开一块木板,头也不回地说道:“还不能确定,找就是了。”

 

  纪汉佛等人虽不解,但还是纷纷上前帮了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原本衣着整净的几人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几抹污黑。眼瞅着太阳就要立在正中,方多病喘着粗气撑着腰,一把掀开沾了水重了不知多少的断帆,就要去扯缠在木材堆最外围的麻绳。

 

  “方多病!”远处传来笛飞声的喊声。

 

  方多病心神一震,直接撒开脚丫子往笛飞声那边跑。

 

  白江鹑正气喘吁吁地挪开一块门板呢,眼见着方多病飞奔而去,后知后觉地喃喃道:“找……找到了?”

 

  石水和乔婉娩相视一眼快速跟了过去,后面跟着的是稍落后半步的四人。

 

  方多病也没想到那个荒谬的想法居然是真的。直到他远远望见那道白影无知无觉地躺在沙滩上时,才觉得自己喉头哽咽得厉害。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入目的就是李相夷浑身是伤,发丝凌乱的落魄模样。

 

  “李莲花?李莲花!”

 

  面前的人伤得太重,方多病一时之间竟不敢随意触碰他。

 

  “相夷?”

 

  乔婉娩一行人落后几步。本来在沙滩上翻找时几人心里就隐隐有了些猜测,如今亲眼见到此景却也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肖紫衿看着眼前分明是十年前模样的人,一时只觉得震惊,“我们……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之前方多病与笛飞声就是猜测他们是不是回到了十年前,给了他们一个挽回李莲花的机会。如今看着伤痕累累的李相夷,心里多是庆幸,却依旧留有一抹遗憾。

 

  十年后的李莲花,他们还是没有找到。

 

  李相夷头枕在一块低矮的礁石上,意识渐渐清醒,身上各处的酸楚痛感一下子席卷而来,难受得他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方多病几人本就一直留意着李相夷,不过是些微的颤动也没逃过他们的眼睛。

 

  “李莲花?”方多病伸手想要触碰他,因着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李相夷脸上,也就没注意自己的手直直穿入了李相夷的身体。

 

  方多病没有注意,可他身后的四顾门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石水震惊地喊道:“方多病,你的手……”

 

  本来方多病就有些奇怪,指尖迟迟未传来布料的触感,如今得石水震惊一言,才慌忙低下头查看。

 

  只见方多病察探的手穿入了李相夷的身体,就好像他的手在接触中消失了一样。

 

  笛飞声蹲下身来,伸手朝着李相夷的肩膀触去,结果和方多病一样。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还在,也能控制,可他就是接触不到李相夷。

 

  “这……”方多病也一时震惊得无言。


  “是因为……我们本不该在这个世界吗?”乔婉娩问出声。


  众人一时沉默。

 

  他们本以为这次能救下他的。

 

  李相夷在意识昏沉中挣扎地睁开眼睛,猛地被天光闪得眯起了眼。

 

  勉强动了动手脚,又开始挣扎起身。

 

  方多病一直蹲在他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摇晃起身,眼睁睁地看着他穿过自己。


  “他……看不见我们。”云彼丘下意识地看向与他擦肩而过的人。

 

  也是,他们触碰不到他,就已经代表了他们于这个世界是局外人,李相夷作为这个世界的人,又怎能看见他们。

 

  方多病终于回神起身,看着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的人,一阵揪心。

 

  他看着他远去的方向,猜测脱口而出,“他这是要……回四顾门?”

 

  乔婉娩心头一震,忽然想起来李莲花曾经说过的话,“他说过,他回过四顾门……难道就是这一次?”

 

  笛飞声率先追了上去,方多病落后半步。两人一左一右地跟在李相夷身后,紧紧地盯着他。

 

  李相夷因为碧茶之毒经脉寸断难受至极,走路的步伐都带了些狼狈。一时不察被沙滩上的麻绳所绊,身体的重心一下子就乱了。

 

  笛方二人下意识地就想去拉他,却忘了自己压根触碰不到他。眼见着自己的手穿过李相夷的身体,两人急得直皱眉。

 

  好在李相夷反应快,伸手撑了一下身旁的礁石,稳住身形。他缓了缓,又继续踏上了回家的路。

 

  众人跟随李相夷一路走回了四顾门,路上所见所闻却是他们从前不曾听闻的。


  方多病想起李莲花曾经说过的话,终于明白了他为何会如此抵触李相夷的所作所为。

 

  他看着站在四顾门门前却迟迟不入的李相夷,扫过站立于一旁却面色不虞的四顾门六人,一时之间心下预感不妙。

 

  方多病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四顾门里,却被一句“如果不是门主争强好胜,一意孤行,我们又怎么会中了金鸳盟的奸计”砸得下意识地想上去理论。

 

  步子都迈出去了,又猛然想起了自己无法与这里的人接触,只得恨恨瞪向肖紫衿等人。

 

  笛飞声嗤笑了一声,语气满是讽刺,“这就是江湖第一正派?李相夷选择不回去倒是正确的。”

 

  肖紫衿眼见着十年前的自己所说的话中字字对李相夷的贬低,一时之间只觉得羞愤难当。

 

  乔婉娩看着因自己的视线扫过下意识躲起来的李相夷,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原来当初那一瞬间觉得相夷回来了的感觉是真的。

 

  佛彼白石也感受到了此情此景对于当初的李相夷来说有多窒息。

 

  乔婉娩:“原来,他……真的回来过。”

 

  纪汉佛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在宣布解散四顾门的时候。”

 

  云彼丘侧目看着眼含热泪快步离开的李相夷,颇有些心疼,“怕是自此他就将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了吧。”

 

  众人沉默地跟上了李相夷。

 

  从前只知李相夷天之骄子,侠傲至极,创立江湖第一派四顾门何等风光。如今一时落魄,除了四顾门竟无处可去。

 

  李相夷又回到了海边。他犹如孤魂野鬼般地在外游荡,步履虚浮,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方多病在一旁干着急,“怎么办啊!就让我们干看着?这也太难熬了吧?”

 

  “碧茶之毒无解,他能撑到现在都算他那扬州慢举世无双了,”笛飞声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能撑过十年,应该是有人救了他。”

 

  云彼丘突然想起角丽谯从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容貌身形俱变,怕是有人用梵术救了他。”

 

  “梵术?”方多病一时想不起谁会此等之法。

 

  笛飞声的目光被前方来人吸引,他扬了扬下巴,“梵术来了。”

 

  众人皆抬头去看。

 

  “无了大师?”


  也是。众人短暂吃惊过后倒也想通了。

 

  梵术作为佛门秘术,怕是只有如今佛道修为最高的普渡寺无了大师会了。


  “门主!”石水突然一声惊呼,惊得众人下意识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李相夷身上。

 

  只见李相夷身子歪歪斜斜,终是不堪重负地倒了下去。

 

  更惊异的是,李相夷陷入昏迷后,他们的身体也开始消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多病远远地望向被无了背起离开的背影,悲愤四起。

 

  原以为的能救他一命,竟只是旁观吗?

 

  海边又恢复了平静,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永无停歇之日。




  “李莲花!”

 

  方多病猛然惊醒,下意识地扫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自家房间。

 

  等等?他是怎么回来的?

 

  他从床上翻身站起,只觉得自己怎么矮了一截。

 

  他侧目看向床边,是自己小时候经常坐的轮椅。


  不对,自从他能正常走路之后,这轮椅已经被他当柴用来烤鸡了,那这东西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又看了看自己如今的短手短脚,直接一个箭步冲到了铜镜前。

 

  铜镜里尚未长开的少年跟随着方多病的动作龇牙咧嘴,看上去不太聪明。

 

  倒是方多病,喜笑颜开。

 

  意识到自己十年后的一身功力也随之进入了自己现在的身体,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快速寻了一身衣裳穿上,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路上恰好遇到何晓慧,他隔着长廊吼道:“娘你年轻的时候真好看!我出门一趟哈!”

 

  何晓慧一开始没注意那个突然窜出来的人影,等她的视线转过去时,人已经跑没影了。

 

  她下意识地询问身旁的丫鬟,“刚刚什么东西过去了?”

 

  “回堂主,那好像是少爷。”

 

  “哦,小宝啊……等等,你说什么?那蹦得跟猴子一样的是小宝?”




后续见彩蛋

李莲花也没想到自己一睁眼就是和无了大眼瞪小眼,一出门就被堵了个正着就算了,居然还被笛飞声扛回了四顾门,真真是颜面扫地!

这是什么?这是你掉的马甲!

主打一个掉马现场,想看李小花来一次相夷的打扮。一发完。全文1.1w+

写了很久了,大概是在刚把失忆阿飞带回莲花楼的时间段,也没想到它突然就大结局了。

打得我猝不及防🌚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有人在江湖上放出自己知道单孤刀真正死因的传言。”


  “单孤刀不就是李相夷杀的吗?”


  “对呀,对呀。前几日四顾门的肖门主召开的大会上,那单孤刀的旧日下属都站出来肯定了。这事儿难道还有反转?”


  “据说那放出消息的是个姑娘,十年前是个乞儿,刚好流浪在单孤刀身死的那一带。你别说,此话若真,这事说不定真有反转。”


  “既然如此,那四顾门的人不得找去?”


  “岂止四顾门啊,江湖上对这事感兴趣的人多了去了。那姑娘被王家收养后一直在顾月城,如今这顾月城,满城除了本地居民就是江湖人士。”


  “那这么久了,这单孤刀的真正死因究竟是什么怎么还没人传出来?”


  “哎,听说那姑娘流浪之前被李相夷救过一命,所以一直看不惯李相夷死后流言飞起的江湖。她说除非李相夷亲自来,否则谁都别想从她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可这李相夷早就死了,这不是个死局吗?”


  “你别说,说不定这姑娘哪知道什么单孤刀的真正死因,只是想引人注意罢了。”


  ……


  坐在另一桌的李莲花三人毫不做声地听了一阵的墙角。


  李莲花端起桌上的茶默默沉思,实则正头脑风暴试图从自己的记忆里翻出对应的人物。


  然,是他太高估当初救了人就走的自己的记忆了。


  他又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方多病,计上心头。


  你别说,这傻孩子自认师承李相夷,说不定能行。


  他嘴角含笑地放下茶杯,笑得慈爱。


  “方小宝啊,你刚也听到了,这姑娘非李相夷不肯说呢。你说你作为李相夷的徒弟,能不能行?”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那笑只觉得后脊一凉。


  “我们一路赶到这里来不就是因为这事?这姑娘可是提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条件,你不觉得她是在撒谎吗?”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李莲花眨了眨自己纯真的眼睛,“这事儿可是已经过了十年。本来线索就少得可怜,好不容易有了点讯息,这次只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可……”


  “可什么可,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李莲花直接打断方多病的话,站起身垂手顺了顺自己的衣角,又将视线移到了笛飞声身上,“阿飞啊,这拜帖就麻烦你去递一下。”


  笛飞声嗫嚅着唇就要反驳。


  “诶——”李莲花伸手表示打住,“帮一个忙告诉你一件关于你的事。”


  笛飞声的嘴成功地闭上了,笛飞声的拳头成功地硬了。


  只有李莲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第二日三人早早地出了门,到达王家府邸时恰好到了拜帖上约定的时间。


  管家早已候在了门口。


  “三位可是昨日递了拜帖的?”


  李莲花暗自戳了戳一脸不情愿的方多病,却没想到后者直接后退半步把自己给露在了前面。


  他只得转脸朝着管家笑道:“正是正是。”


  那管家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打了个转儿,一时也分辨不出哪位才是拜帖上说的李相夷的徒弟。


  他看着三人一人面盖面具双手抱臂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一人脸上写满了不开心看样子也不是个好的询问对象,这就衬得最前方的李莲花和蔼可亲了起来。


  他果断选择了询问对象:“我家小姐可是早就盼着诸位到来了。只是我家小姐想单独见见李相夷的徒弟,不知是哪位公子啊?”


  “这位,这位就是。”


  李莲花笑着拽住方多病把人往前送,末了又贴在方多病耳边警告:“诶我说你别把你这脸色摆着,就是借用一下你师父的头衔。他都没出来反对,你挎着个脸干嘛?告诉你啊,机会难得你可得给我把握住了。”


  语毕他又狠狠将方多病往前一推,朝管家笑得真诚:“既然你家小姐想要单独与他见面,那我们也不多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管家笑着摆了摆手,“只是近期找我家小姐的人太多,府上已经住不下了,不然哪有让贵客来了就走的道理。”


  “诶,理解理解,”李莲花笑了笑,“那还请管家先生多多照顾一下我们小公子。”


  他抬眼瞅了一眼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方多病,挑唇笑了一下,上前一步在管家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家这小公子吧,毕竟还小,家里又是娇生惯养的,脾气难免有些大,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好的好的,我会多多照顾的。”


  这一系交代倒像是嫁女儿似的。


  “李莲花你说什么呢?谁娇生惯养了?”


  因着离得近,李莲花虽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方多病听了去。


  他正要上前朝李莲花争辩,却没想到李莲花直接后退扯着笛飞声就要离开。


  “阿飞,走,快走。”李莲花一面喊着笛飞声,一面也不忘朝方多病丢下一句令他炸毛的话。


  “娇生惯养的方小公子,可别忘了正事哦。”


  “李莲花!”方多病抬步就要追,却被一脸笑意的管家拦了下来。


  “公子,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便只能憋屈地跺了一下脚,双手报复性地蹂躏了一把空气,心里狠狠地给李莲花记上了一笔。


  不多时,李莲花二人就已经走出了王家所在的街道。


  “你没看出来那管家另有它意?”笛飞声在一旁出声。


  “看出来了。”


  “那你还把他送进去?”


  “诶,阿飞,这怎么能叫我把他送进去呢?这明明是你情我愿之事。”


  闻言,笛飞声挑了挑眉:“你情,我愿?我虽失忆,可也知道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李莲花抬手挠了挠自己的鼻梁:“这,怎么不算呢?”


  回答李莲花的是笛飞声的一声嗤笑。


  



  另一边,王家管家带着方多病穿过了大半个庭院,才在一处屋子停下。


  刚刚一路走过来,府中各处都有江湖人士或三或两到处闲逛,但看那到处打量的神情,倒更像是巡逻。


  “管家先生,”方多病在门前拦了管家一下,“方才一路走来那庭院中的都是因你家小姐这事找过来的?”


  “是啊,都是因小姐这事找来的。”


  “那你家小姐是为何将来过的一些人都留在了府里?”


  方多病目光如炬。因这事找来的江湖人士少说也有上百人,若是都住在这王家府邸,怕是算上柴房也不够。既然如此,那这留下来的,是因何而留,或者说,是满足了什么条件才被留下的。


  “这……”管家被问到了点子上,说话却支吾了起来,“嗐,方少侠若是有什么问题,见见我家小姐便知了。少侠,您请。”


  他快步上前将人引入屋内,又迅速地退了出去,像是在避着什么洪水猛兽。


  方多病挽留人的手还伸在半空,门就已经“砰”地一声关上了。


  方多病:……


  “你就是相夷哥哥的徒弟?”


  有位身着白裙的姑娘掀开里间的珠帘走了出来,人未至声先到。


  方多病转头就看见了一位模样清秀的白衣女子正上下打量自己。


  他扬了扬头,回道:“正是。”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从那姑娘眼里看到了嫌弃。


  “也不怎么样嘛。”


  “你!”方多病被噎了一下,随即假笑道:“那这位妹妹也别叫我师父哥哥了,我师父的年纪当你叔都绰绰有余!”




  “阿嚏!”李莲花揉了揉鼻子,“谁在念叨我?”


  他将手里的小球丢了出去让狐狸精捡,又转头盯着笛飞声看了一眼:“诶阿飞,种菜别偷懒啊!”




  “你——”王秋琳气结,看了方多病两眼,又刁难了起来,“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相夷哥哥的徒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身份?”


  “嘿,我还没问你呢,”方多病双手抱臂看着他,“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知道单孤刀的死因。”


  “我当然知道,你先证明!”


  “你先说。”


  ……


  两人一番争执,最终是王秋琳先退一步。


  “行,我先说一点。当时我在场,单孤刀在你们说的那什么金鸳盟来之前就已经死了。这个解释如何?”


  方多病神色一凛,问道:“你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当然有,但我为何要告诉你一个身份都没确认的人?”


  “我,我师父就是李相夷,有什么要证明的?”


  王秋琳看着方多病觉得他脸色不对,“你既然说相夷哥哥是你师父,那你会什么?相夷太剑还是婆娑步?”


  方多病欲言又止:“我……”


  “都不会?”王秋琳挑眉,“那听闻相夷哥哥自成了一门功法扬州慢,你可会?”


  方多病嘀咕:“扬州慢没学倒是学了一门苏州快。”


  方多病一副心虚的模样落在王秋琳眼里恰成了他冒充李相夷徒弟的证据。


  “哼,你这个打着相夷哥哥的名号招摇撞骗的骗子!”


  “谁骗你了,我就是李相夷的徒弟!”


  “那你拿出证据!你有本事把相夷哥哥带到我面前来让他亲口告诉我你是他徒弟!”


  “哈?好哇!你以为我不敢是吧?明天晚上你给我等着!别被我师父吓得哭鼻子!”






  “李莲花。”


  方多病笑嘻嘻地将李莲花按到凳子上。


  后者古怪地瞅了他一眼,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


  “又闯什么祸了?方小宝?”


  方多病将与王家小姐争斗的事说与了他听,边说还边狗腿地替他按着肩膀。


  “嘿嘿,李莲花你扮做我师父去帮我正正名呗。”


  “噗——”李莲花一口茶水没含住,尽数喷了出去。


  与方多病同侧的笛飞声反应快躲了过去,倒是方多病被挨了个结实。


  李莲花尬笑地将自己的肩膀从方多病手下撤了回来。满脑子都是无功不受禄。


  “方小宝,你这答应人姑娘的事扯上我干什么?而且,谁让你乱答应人家姑娘了?”


  “哎呀,那王家小姐一直激我,我一时嘴快就……”


  “那你也该找你师父去,找我干什么。”


  “我去哪找他嘛,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那你又何必找我。”


  “李莲花,其实上次在百川院我就想说了,你真的和我师父有些像。”方多病眼见着说不动李莲花,选择搬出终极杀器,“那姑娘好像真知道些什么,这次真的只有李相夷才能去套话了。”


  他双手合十,眨着眼睛恳求:“李莲花~莲花~小花~帮帮忙呗。”


  李莲花头疼,突地又想起了笛飞声,“我记得阿飞会易容之术,他也可以扮李相夷。”


  笛飞声抄着手,一如既往的冷漠,“我好像是会易容。”


  “诶,这就对了,”李莲花一扬衣袖,“那就阿飞去。”


  “可我总觉得要我扮做李相夷心里膈应得很。”笛飞声补完了下一句。


  李莲花和方多病都少见的沉默了一瞬。


  方多病打破僵局:“老规矩,石头剪刀布。”


  一局过后。


  李莲花看着自己和笛飞声的手愣住。


  好消息:有一个人赢了。


  坏消息:输的是自己。


  “就你了!李莲花!”方多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又跑了出去,“李莲花,等我给你置办一身行头啊!”


  李莲花头疼。


  然后第二日午后,李莲花就对着方多病带回来的一身衣服大眼瞪小眼。


  他牵起那白衣臂上坠着的红色飘带,朝方多病发问:“你去哪买的衣服?”


  方多病正匆忙地咽下一口茶水。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得意洋洋道:“我连夜找成衣店做的 ,好看吧。这可是我第一次见我师父时我师父穿的衣服样式。啧,这衣服版式可比机关图难画多了。就这件衣服,还是紧赶慢赶赶出来的呢。”


  “啊不是,”李莲花缓过神来,“你这又哪来的钱?”


  “你的呀。”方多病回答得理所当然。


  李莲花睁大眼睛,差点被气撅过去,“方小宝!”


  “哎呀,我帮你卖菜赚回来。”方多病早有准备。


  他将衣服塞进李莲花怀里,催促道:“去,快去换了试试。”


  李莲花见自己的钱有了赚回来的保证,也就放心地去换衣服了。


  他看着这件熟悉制式的外袍,不免又想起了十年前。


  “李莲花,好了吗?”


  李莲花一下子就惊醒了,他匆忙披上外袍,系上腰带,用牙叼住绳结一头束好小臂上的护臂,这才打开了门。


  方多病正蹲门口长蘑菇呢,面前的门一开,首先看见的就是白底红边的衣角,接着往上看,便见被阳光照射的闪闪发亮的李莲花正垂头盯着自己。


  那一瞬间,他好像真的看见了李相夷。


  “李莲花,不是我说,你和我师父真的很像!”方多病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欢快地拉着李莲花进了屋,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红底白边的绸带。


  “来来来,束上头发试试。”


  他热情地将李莲花按在凳子上,一手抽了李莲花脑袋上的木质发簪,一手已经摸上了李莲花平日用的梳子。


  李莲花被他一系列动作搞得晕头转向的,嘴里的“诶”还没“诶”完呢,一个梳高的马尾已经在方多病手里新鲜出炉。


  方多病又将李莲花拉起,四下打量,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莲花倒是颇为无聊地瞥了瞥眼,觉得心悸。


  怎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好笛飞声外出浇完水回来,方多病拉着他过来看李莲花版的李相夷,并热情地问他的感受。


  笛飞声看了许久,最终吐出了三个字,“想打架。”


  “嗯,完美!”方多病得到了笛飞声的肯定一下子信心大增,觉得今晚的套话行动十拿九稳。


  李莲花缩了缩脖子,又伸手摸了摸自己亮出的后颈,颇有些不习惯。


  他招招手让方多病过来,问道:“你说那王家小姐听到你说今日晚带李相夷去见她的时候她顿了一下?”


  “对,我也很奇怪,我总觉得她一开始是想拒绝的,却因不知何事改变了想法。还有还有,府上虽住了一批江湖人,却也没有那么多,空着的房间还是有的。”


  李莲花轻敲着桌面思考了一下,“你将你昨日入王府所见所闻一一说来听听。”





  入夜,方多病带着李莲花二人从昨日王家小姐所说的右门偷偷潜了进去。


  正准备前往约定的偏厅呢,突然一道呼救声划破了夜空。


  “小姐!快来人呐,抓刺客——”


  三人寻着声源望去,便见四个黑衣人从正厅的屋顶分三个方向散开逃窜。


  方多病反应最快,直直越上屋顶朝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阿飞,”李莲花侧头叫他,意简言骇,“一个秘密。”


  笛飞声侧头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朝另一个方向追去了。


  李莲花看向最后一个方向,粗略估算了一下,像是在后厅的方向。


  他上前两步折了一枝桃枝,飞身追了上去。


  此时正月上中天,后厅入夜后也没人来,待李莲花落入后厅庭院后,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他警惕地看着四周。恰逢夜风吹散轻云,月亮的光辉令这一方庭院亮了起来。


  那黑衣人也是注意到了亮光之下藏匿身形不易,于是选择了还未暴露身形时先下手为强。他手中扔出一把飞镖,执剑绕到李莲花后方攻了过去。


  破空声从侧面传来,李莲花脚下运起婆娑步往后躲开,而这方向恰是那黑衣人持剑刺来的方向。


  他目光流转,轻哼一声,仅是微微侧头,就将那朝他后脑刺来的剑躲了过去。而后他身形一矮,旋身击出一掌,正中那黑衣人的胸膛。


  两人借此分开距离。


  “这位兄台,内力浑厚啊。”李莲花将扎高的马尾往后甩了甩,颇有些不习惯地缩了缩脖子,朝对方调笑道。


  那黑衣人露出的双眼眯了眯:“婆娑步。你是李相夷?你居然没死。”


  “哎哟,这位兄台,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李莲花侧身晃了晃手里的桃枝,枝身上仅有的两朵桃花也随带起的微风颤了颤花瓣。


  “这李相夷早十年前就死了,现在哪来的李相夷。”


  对面的黑衣人明显不信:“你也是为了你师兄单孤刀的死因来的。”


  “碰巧路过,听见个感兴趣的传言,来看看热闹,”李莲花伸手挠了挠耳朵,“只是这位兄台好像不是来看热闹的?”


  “让我猜猜,兄台是来杀王家小姐的?”李莲花注意着黑衣人的表情,待看见对方目露轻蔑的表情时,又姗姗地开了口,“嗯,看样子不是,那便是来杀王家夫妇的。”


  “还是仇杀。”李莲花又补了一句。


  那黑衣人眼睛睁大,显然是坐实了李莲花的猜测。


  “诶,你也别这么吃惊地看着我,”李莲花拂了拂手,“这偌大的府邸却不见王家夫妇,一切都由这王家小姐安排已经很奇怪了。起初我以为是因为王家小姐知道单孤刀的真正死因引来了想要杀她灭口的人。”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这要被杀的人还在外晃荡,没什么关系的王家夫妇却躲了起来。奇怪得很。”


  “然后才想通,并非是王家小姐因知单孤刀真正死因引来了要杀她的人,而是因王家夫妇的仇家找上门,王家小姐才放出消息留住一批江湖人士保护王家夫妇。不然为何都过了十年了,这王家小姐才翻出了这桩旧案。”


  “我也挺好奇的,是什么样的仇家才逼得王家小姐放出这等消息引得江湖人士蜂拥而至。”


  李莲花挑眉看着黑衣人:“这位兄台不如表个身份,认识认识?”


  “呵,你是在拖延时间等你那两个同伴赶来吧,”那黑衣人嗤笑一声,“看样子江湖上传言你中了碧茶之毒武功尽失是真的。那我也没必要忌惮于你了!”


  黑衣人背手摸出一把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手投掷了出去,趁李莲花飞身寻着飞镖间的空隙躲过时,持剑攻了上去。


  李莲花将桃枝挡于身后,内力注入,那桃枝竟未被黑衣人砍过来的锋利一剑所折损。


  他侧头瞟了一眼黑衣人的攻势,足下用力,整个人飞身而上,从黑衣人的头顶掠至了他的身后。


  局势瞬间反转。


  李莲花握着桃枝朝着黑衣人的右手抽去,因着惯力,枝上的桃花都被震落了一朵。他脚下运起婆娑步,手中桃枝犹如少师,身形变幻,剑招连出,配合着他一身白底红边的劲装,梳高的马尾。


  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不可一世的李相夷。


  那黑衣人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最后一个错身之后,李莲花负手而立,另一只执着桃枝的手抬高,恰好用枝尖接住了那朵被震落的桃花。


  而那个黑衣人,直直倒地,生死未知。


  正当李莲花准备上前将地上的黑衣人捆起来等方小宝他们回来时,庭院四周突然火光四起。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桃枝,面色凝重。


  被光亮闪了眼睛的李莲花没有第一时间看清四周的情况。深知自己眼睛不好的他选择了微侧着身,将自己对外界的感知着重放在了耳朵上。


  石水等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与百川院供奉了十年之久的画卷上的人相似无比的场景。


  “门……门主?”石水惊异地喊出了声。


  周围的一圈人都震惊地看着站立于庭院中间的人。


  见过李相夷的,惊于李相夷还活着。


  没见过李相夷的,也在众人的反应中猜到了答案。


  听见熟悉的声音,李莲花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完蛋。


  他面上冷静,脑子里却在疯狂地想对策。


  “哟,石院主,”李莲花正过身笑着朝石水打招呼,视线又朝四周带过,“这,这么多人哈。你们是在聚会是吗?哟,那我不是打扰你们了?”


  石水眉头一皱:“李莲花?”


  “诶,是我是我,”李莲花扬笑,“既然我打扰你们了,那我就……走了哈。”


  他说着就要往另一个小道离开。


  “等等!”石水喊住了他,她上前两步,剑鞘已经压上了李莲花的颈侧,“你为何会在此地,又为何穿成这样,这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


  “诶,石院主,有话好好说哈。”李莲花双手举起,之前手中的桃枝早在他作势要走时就扔了。


  “这第一个问题,哎还不是方多病这小子,非拉着我来。这第二个问题嘛,也是方多病这小子,听说了这王家小姐非李相夷不说单孤刀的死因,这不,拉我出来冒充李相夷想从王家小姐嘴里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至于这第三个问题。”


  李莲花斜眼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认真道:“我来的时候他就躺这了。”


  石水满眼不信。


  有四顾门的人上前查看黑衣人的伤势。


  “诶诶,石院主你别不信啊,我也就比你早来了一会儿,这人真是自己躺这儿的。”


  “院主,这人身上的伤像是用枝条抽的。”翻查了黑衣人伤口的四顾门门徒上前向石水报告。


  “枝条?”石水有些疑惑,又朝李莲花打量了一眼。


  此时李莲花只是满心庆幸刚刚将桃枝扔了出去。


  “石院主,你看我这也不会武功的,总不能是我拿枝条把他抽晕过去的吧?”


  “院主,在这草坪里发现了截桃枝。”


  李莲花侧目看了眼那门徒呈上来的半截桃枝,还没来得及庆幸呢,就听见周边有人在吼。


  “诶,这桃枝不是刚刚李莲花刚扔的吗?”


  “对呀对呀,我也看见了。”


  李莲花嘴角的笑还没勾起呢,蓦然脸色一变,视线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扫去,眼神透露着无语。


  不是大哥啊,不需要现在炫你眼神好啊!


  “哼,满嘴谎话。”石水将桃枝抛掉,盯着李莲花,似乎想看破这个油嘴滑舌的江湖神医的身份。


  可她看着晃神,差点又将李莲花看作了李相夷。


  “诶,石姐姐,你也在这里?”


  方多病押着一个人穿过人群,就看见了与李莲花对峙的石水。


  他将押着的人往地上一推,视线扫过地上躺平的黑衣人,一脸新奇,“哟,李莲花看不出嘛,这你干的?”


  李莲花咬牙切齿:“我再重述一遍!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地上了!”


  二愣子方小宝,还不快救我!


  难得看见李莲花吃瘪,方多病笑也笑了,觉得要是再僵持下去李莲花保准要把自己踢出莲花楼。


  “石姐姐,你别为难他了,这冒充我师父的主意是我出的。你看看他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病弱模样,这黑衣人哪是他打趴下的啊。”


  “诶,对对对,石院主你看这……”李莲花目光移到石水压住自己的剑鞘上,又看向了石水,表情无辜。


  石水松了对李莲花的桎梏,却还是有些不死心。


  她死死地盯着李莲花,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开口道,“你究竟是不是门主李相夷?”


  “哈?就他?”方多病直接否决,“他就是恰巧同师父长得相像,性格武艺同我师父差远了。石姐姐,你认错了吧?”


  “我在问他没问你!”


  石水一吼倒是将方多病吼懵了。


  气氛就此僵持了起来。


  “诶,别动气别动气哈,”李莲花笑着插了进来,“石院主,你看,我就是个江湖游医。就像方小宝说的,我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除了这张脸或许和李门主相似,也没什么能和李门主挂上勾了。”


  末了,他又像是想增加可信度,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绝对不可能是李相夷。”


  这句话尾音刚落,一声略显愤怒的嗓音在这本就焦灼的气氛里炸开。


  “李相夷!”


  李莲花惊恐地看向地上被自己抽晕过去的黑衣人,此时心里只想冲上去再补两脚。


  说来也巧,这黑衣人悠悠转醒刚好听见了李莲花那一句“我绝对不可能是李相夷”,一时之间只觉得这人隐藏武功骗过自己也就罢了,现在否认自己的身份又是在骗人。


  输给李相夷不丢人,输给一个凭空捏造的人会显得他废啊!


  所以他当即决定要石锤他李相夷的身份。


  有了这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李莲花身上,包括一开始站在李莲花同一战线的方多病。


  “你……真的是,门主……”石水看着李莲花,一时之间也不知是震惊还是喜悦。


  方多病倒还像是不死心地一把抓住了李莲花的手腕,注入内力在他体内寻找着什么。然后他就发现了一股同苏州快一模一样的内力。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疑问似乎只有李莲花就是李相夷这一个答案能解答了。


  “原来……这就是扬州慢,”方多病怔怔地看着李莲花,“你就是李相夷。”


  李莲花现在只觉得头疼。他突然想起下午的一场心悸,想必就是在提醒自己这王府来不得。


  “哈哈,这……”李莲花讪笑这开口。


  他这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李莲花要的就是这个当口。他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飞身而起越上屋顶准备逃窜。


  所有人都没想到李莲花居然想逃,待反应过来时,只有被骗多次的方多病猜出了点苗头快速追了上去。


  “李莲花你个老狐狸给我站住!”


  “方小宝你说你追我干什么呢,你想问什么明日莲花楼我等你,现在先去把正事办了再说!”


  李莲花嘴里说着,脚步确是没停。


  方多病在后面追得紧,“我要再信你我就是狗!”


  “诶,方小狗你瞧你这话说的。”


  李莲花见甩不掉方多病,只得叹气另寻他法。却没想到碧茶之毒突然发难,逼得他停了脚步。


  他抬手止住胸口几处大穴,面色苍白。


  不过几息之间,方多病已经成功地压住了李莲花的手臂。


  “李莲花?”方多病发现了不对劲,他看着脸色突然刷白的李莲花,一时不知所措,“你……这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


  李莲花听着身后大批人靠近的声响,反手拉住了方多病,“既然你不信我,那你和我们一起走。”


  远处笛飞声扛着一个白衣女子快速朝他们赶来。


  待他离得近了,方多病才看出来他扛着的是王家小姐。


  李莲花抬头扫了一眼,对方多病说道:“个中原因我之后再同你说,可现在我不能回四顾门。方小宝,信我一次。”


  方多病一时脑子乱嗡嗡的,看着眼前的李莲花,又回望了一眼已经追至廊下的石水等人,最终咬牙选择了扶起李莲花朝王府外跑去。


  他抬眼朝笛飞声喊道:“阿飞!走!”





  等李莲花从昏沉中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他拖着有些昏胀的脑子坐起身,伸手揉了揉额边的穴道,刚懒懒散散地睁开眼,就被坐在床边一声不吭,死死盯着他的方多病吓了一跳。


  “哦哟。”李莲花吓得往后一仰。


  方多病幽幽地盯着李莲花,问道:“你当真是李相夷?”


  李莲花面色不虞地盯了回去,似是在怪罪他大清早地吓人。


  他将身上的被子掀开,慢腾腾地盘坐好,又扯正了自己的袖子,这才姗姗开口,“曾经是。”


  “什么意思?为何是曾经?”


  “十年前东海大战,李相夷在与笛飞声的约战中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李莲花。”


  李莲花的声音没多少波动,寥寥几句像是在概括他人的平生。


  方多病皱了皱眉,总觉得对方在搪塞自己,“这事暂且不议,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又为何不回四顾门,今天你就把所有事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立马传书给石姐姐让她把你押回四顾门去。”


  李莲花抬眸不悦地看着他,“嘿你这个方小宝,好歹我也算你师父,你拿着审犯人的架势来审我,你觉得这合适吗?”


  “对付你这种老狐狸,我觉得挺合适的。”


  “嘶,你——”


  李莲花话刚开了个头,就听见笛飞声骂骂咧咧地从外面进来。


  “既然你醒了那就赶快去那女人那儿,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诶,阿飞,我先问他的,等他回答了我再说。”


  “你看他这幅样子哪是想告诉你的样子,”笛飞声挑眼扫了一眼李莲花,又看向方多病,“这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去看着那个女人。”


  “你个记忆尽失的人能知道什么秘密。”


  “我当然知道,”笛飞声嗤笑一声,“比如,他快死了。”


  简单的四个字犹如当头一棒,砸得方多病晕乎乎地转头看李莲花,“他说的是真的?”


  李莲花收回盯着笛飞声带着不悦意味的视线,朝着方多病调笑,“你可别听他瞎说,他这是逼你去接手王家小姐呢。”


  他站起身,像是赶狐狸精似的把还怔愣的方多病撵到一边,朝着外面走去。路过笛飞声的时候还不忘丢了个警告的眼神。


  他边走边吆喝着,“哎哟,没人接手王家小姐,那就我去。得到了消息某人一个也别想知道。”


  这或许就是老狐狸的狡猾之处,逼得方多病断了自己的思维追了上去。


  李莲花听着身后的动静,挑唇一笑。


  小狐狸还是斗不过老狐狸。






  “王姑娘,你好啊。”


  李莲花笑眯眯地抬手招了招,算是打了招呼。


  “如今你父母的仇家已被抓住,那这单孤刀的真正死因可否告知在下呢?”


  王秋琳看着眼前的人眼熟的紧,“相夷哥哥?你真的还活着?”


  “哟,我寻思着你是从哪儿听说我没死呢,敢情是借李相夷的名头引江湖高手来帮你忙啊。”


  方多病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意思?”


  李莲花侧目看了他一眼,“你傻啊方小宝。非李相夷不可说,那为了真相找来的多是同李相夷认识或熟悉的人,想借着与李相夷的这层关系从王姑娘这里得到些线索。”


  “哦,我懂了,”方多病接下了话头,“而与李相夷认识的多是武功高强之辈,他们找来之后,被王姑娘设法留了下来保护王家夫妇。好家伙,一环扣一环啊。”


  “嗯,不算太笨。”李莲花顺口夸道。


  王秋琳有些害羞地绞了绞手指,说道:“既然此事已了,我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那时我正流浪于那片黄沙满天的土地,就在你们说的单孤刀被人袭击的地方。那天我看得清清楚楚,单孤刀是被一群披着黑斗篷的人扔在那的。”


  李莲花听着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


  “等那些黑衣人走后,我准备上前看看那人是死是活,却没想到另有三个人骑着马赶了过来。他们看见单孤刀躺在那好像也有些不知所谓,没过多久就走了。接着就是四顾门的人寻了过来。”


  “后面的事差不多就是相夷哥哥你所知道的了。”


  方多病有些混乱地皱起了眉,侧头扫了一眼李莲花,却惊异地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红了眼眶。


  “李莲花?”


  李莲花冲他摆了摆手,他问道:“方小宝说过你有证据。”


  “对,”王秋琳从自己的随身荷包中摸出一张纸递给了李莲花,“这是我凭记忆画出的那群黑衣人的腰牌上的图案。或许有些出入,但差距应该不大。”


  李莲花接过打开,方多病也凑了过来。


  纸面上的图案弯弯拐拐,不像标识,倒像是他们前不久看见过的……南胤文。


  李莲花将纸张叠好,向王秋琳道了谢。


  “方小宝,你将王姑娘送回去,我们也要启程了。”


  “诶,为什么是我?”


  “再使唤阿飞我就没他身世跟他讲了,你去,快去,速去。”李莲花起身走向莲花楼,“我们等你。”


  方多病心里骂骂咧咧,却还是转身护着王秋琳回了王府。


  “方多病!”


  刚出了王府门口,方多病就被石水逮住了。


  “啊哈哈哈,石姐姐。”方多病尬笑着转过身,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石水,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随后转身就跑。


  “石姐姐,我办完了事情就把他带回去,你就别来追了哈!”


  石水没想到方多病会跑,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那小子已经跑出街道。


  她只能恼怒地冲着方多病的背影吼他的名字。


  “方多病!”







  逃离了石水魔爪的方多病心情愉悦地揽下了赶马的业务。


  他坐在莲花楼与马匹间的平台上,扬了扬手里的马鞭,“出发!石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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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与正文无关,彩蛋与正文无关,彩蛋与正文无关(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彩蛋是被结局创了一点后补的意难平,请按需解锁

  

【大辉/蜃辉】替代(四)

OOC预警!!!

事实证明很久不写文语言组织能力会退化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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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五十岚一辉还是选择了蜃楼,与他一同回到了安息日。


  可是一辉还是忘不了那个叫着自己哥哥,同蜃楼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忘不了自己选择蜃楼时,他那一双情绪复杂的眼睛。


  “喂,vice,”蜃楼转身拦住了恶魔的去路,“我要出去一趟,可别让我的兄长大人出事哦。”


  “这种事情你不说本大爷也是知道的!不过你出去干嘛?”


  “哼,”蜃楼轻笑了一声,“去找找让兄长大人彻底忘记五十岚大二那个蠢货的方法。”


  “你还没放弃吗?”


  “不好意思,原则问题,兄长大人只能是我的。”


  “喂,本大爷先说好,你和弟弟君要是有什么伤害一辉的举动本大爷我可是会揍人的啊!”


  蜃楼转身靠墙轻哼一声,“哈,我可不需要你威胁我,谁叫我喜欢他。但是五十岚大二那个蠢货就不一定了,记得盯紧他哦~”


  没等vice反应,蜃楼背过身摇了摇手算作再见,身体慢慢隐入了通道深处。


  vice眼神追随着蜃楼远去,嘴里愤愤吐槽道:“真是的,你们俩一个都不然本大爷放心啊!”


  转身又笑嘻嘻地夹着嗓子往里走:“一辉,一辉酱~两分钟没见你了好想你捏~”


  但没想到的是,迎接vice的是空无一人的屋子。


  vi·呐喊·ce:“呜哇!一辉酱不见了——”




  狩崎看着屋子里走过去走过来的vice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他以手撑颌,一上一下地抛着手里的恶魔屏蔽器,开口道:“Hey,don’t worry。一辉可能只是出去放放松。”


  “呜……可是我都感知不到一辉在哪!”vice急躁,“这都两天了,一辉酱在外面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有没有……”


  “Stop!”狩崎揉了揉自己突突的太阳穴,“请你出去,要发牢骚别来找我,我还要研究。”

狩崎边说着边起身将vice推出了自己的实验室。


  “诶诶?小狩崎就这么忍心把我赶出去吗?”vice试图反抗。


  狩崎面色烦躁地加重了手里推搡的力气。


  将某只烦人恶魔推出房间后,又张开手挥了挥。


  “Bye!”


  随后拉住门把手狠狠地关了上去。


  “呼,安静了。”狩崎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他边抛着手里的屏蔽器边走回自己的桌边,躬身在键盘上操作了一下,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点。


  他舒展着四肢坐回椅子上,橙黄的眼镜上映照着显示屏上的图案。


  “看来恶魔屏蔽器的效果不错。”


  就在这时,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蝙蝠抓着一张信纸的图标。


  狩崎点开看了看,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


  “Heyheyhey,瞧瞧我看见了什么?”狩崎点开蜃楼所处的定位,一脸看戏的表情。


  “五十岚一辉,蜃楼快回来了,你能在他回来之前,找到你要的答案吗?”


  


  这是自五十岚一辉离开安息日后的第三天。


  五十岚大二在菲尼克斯养了两天伤后才领着一批亡命徒部署着攻打安息日,但他没想到,这次的行动只出了菲尼克斯不到五百米,就被迫停了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一如既往穿着澡堂文化衫的身影,大脑飞速运转。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安息日新的计划吗?


  相比于五十岚大二满脑子的阴谋论,一辉只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他偷偷跑出安息日,就是为了见这个他心里放不下的人一面。


  在此之前他向狩崎讨要了隔绝恶魔感应的屏蔽器。狩崎似乎对他即将要做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不仅没怎么问就将恶魔屏蔽器给了他,甚至还告诉了他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想见的人。


  他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着狩崎所说的亡命徒出没之地一一寻找。


  不过一直没有找到。


  但好歹他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在安息日到达剿灭亡命徒之前,牵制住了一部分。


  他有些乐观地想,丝毫没有注意因为要避着vice,不能变身的自己早已遍体鳞伤。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愣住的却只有五十岚大二一个人。


  “你……问的什么?”五十岚大二愣愣反问,握着枪的手却微微颤抖。


  五十岚一辉捂着有些不适的胳膊,缓声重述了一遍。


  “你叫什么名字?”


  五十岚大二听得清清楚楚,大脑却是一片混乱。


  他想起了上次与五十岚一辉见面时的情形,对着他喊蜃楼的情形。


  这分明是一件重要的事。五十岚大二想。


  可是为什么,如果不是现在他刚好遇到了一辉,他压根就不会想起这件对他来说异常重要的事。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混乱的大脑让他的思考陷入了凝滞。他只能死死地盯着距离他不过六七米的五十岚一辉,似乎想在接下来的对话里找出五十岚一辉只是装作不记得自己的证据。


  “大二,五十岚大二,”大二语句一顿,“我的名字。”


  “大二......”五十岚一辉跟着重复。


  明明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口腔的肌肉却是在第一个音节脱口而出时下意识地补足了第二个音。


  这种感觉很奇怪。


  五十岚一辉皱眉,姓五十岚......


  “我们是不是认识?”斟酌再三的五十岚一辉还是将自己的疑惑说出了口。


  对面的大二因为这句话差点连自己手里的枪都没握住。


  他没有在一辉的脸上找到任何假装失忆的线索,他的哥哥,五十岚一辉,是真的将他遗忘了。


  他张了张嘴,想直接告诉五十岚一辉,他是他的弟弟,是他的家人。却猛然想起那次在他身边的蜃楼。


  “蜃楼是谁?”


  五十岚一辉一愣,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的弟弟。”


  “那你觉得与他长得一样的我是谁?”


  “我......”五十岚一辉一顿,“我不知道,我猜测你是不是他的恶魔,但我不能确定。所以我......”


  像是五十岚一辉那一句“你是不是他的恶魔”直接刺中了大二的逆鳞一样,没等一辉将话说完,他就像是要将心底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一样怒吼出声。


  “明明他才是恶魔!”


  五十岚大二上前揪住了一辉的衣领,“现在这算什么?蜃楼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连我都忘了?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地忘记我啊!尼桑......”


  五十岚一辉被吼得一愣,脖子被衣领勒紧的感觉很不好受,但他能感受到面前的人对他没有恶意。听着最后那一句微不可闻的“尼桑”,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大脑空了一瞬。


  “不,不是这样的......”他下意识地反驳。


  “我失忆是因为......,”


  “你们在干什么呢?兄长大人。”


  黑色的恶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五十岚一辉身后,与五十岚大二呈前后夹击之势将五十岚一辉围在了中间。


  他将五十岚一辉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看着脸色沉下来的大二轻声一笑。


  “哦呀,这不是我的冒牌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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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大命了,很久不写把原剧情忘了,大二是为什么站到一辉他们对立面的来着?

【贤羽x前辈】你的前辈我的前辈好像不一样(完)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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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飞羽真正被人按在椅子上接受众人“怕不是傻了吧”的目光,而烈火则被众人列入危险品扔进了厕所的水池里。


  烈火:……


  “柳濑,你不会真傻了吧?”大村知代弯腰仔细瞅他。


  “啊不是,这么明显还用问吗?”


  “柳濑,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今泉问。


  而飞羽真此时正在接受来自烈火的意念。


  “飞羽真咕噜咕噜咕噜噜……这个不是咕噜我们的世界咕噜咕噜咕噜……这是正常世界咕……没有假面骑士咕噜噜噜噜……快救我咕噜咕噜咕噜……”


  然后烈火就没声了。


  啊这。


  怕不是玩具进水了。(bushi)


  “啊……我好像搞清楚了,”小说家尴尬地开口,“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啊,看来是真傻了。”大村无语扶额。


  “柳濑前辈你在说什么呢。”金田就自己的工位上文件的最底层抽出一本杂志,熟练地翻到柳濑采访的那一页。


  “我说怎么杂志社送来的那本限量杂志怎么不见了,原来在金田你这。”今泉恍然大悟。


  “额……我,我就是借来看看。”金田慌乱。


  飞羽真凑过去看,映入眼帘的就是加粗的红色标题“天才建模师柳濑淳的初次采访”,搭配的还有图片。


  “哇,真的长得一样诶。”飞羽真看着杂志上的人,表示自己穿白西装真好看,可以纳入自己和贤人的婚服备选耶。


  飞羽真将视线从杂志上移开:“很遗憾,虽然我与你们所说的柳濑长得一样,但我确实不是他。”


  他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将手伸向洗手间的方向:“我叫神山飞羽真,只是一个小说家。”


  手腕微动,烈火直接破水而出飞回了飞羽真手里。他握着烈火挽了个剑花,剑身激起火焰蒸散了带出的水珠,橙红的火焰映照着他的脸。


  小说家挑唇一笑:“副业剑士。”


  短短几句话把众人CPU烧干了。


  “额……他刚刚说什么?”


  “他说他不是柳濑,还说他是小说家。”


  “你信吗?”


  “那个火我是信了。”


  飞羽真:……


  就在这个时候,引起两个世界交集的米吉多出现了。


  它叫嚣着要夺走奇幻世界的力量踹门走了进来,刚好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飞羽真:真是万分感谢,放心,我会轻点送你走的。


  “就是你吗?引起两个世界交集的元凶?”飞羽真上前一步将一脸懵逼的众人护在身后。


  “没错,在这个世界你连接不了奇幻世界,那抢夺你奇幻世界管理者的身份就容易得多了。”


  米吉多说着就拎起武器冲了过来。飞羽真从四次元口袋摸出圣剑驱动器,插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带了一本勇气之龙。


  emmmm自从当了奇幻世界管理者,奇幻书都是自己飞过来耶,所以他兜里就只剩了一个勇气之龙。


  啊,也行吧,先打着试试。


  飞羽真想着就直接拔剑出鞘。


  “变身!”


  烈火带起的火焰席卷了飞羽真全身,待焰火散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就是身负盔甲的骑士。


  “好了,我信他不是柳濑了。”猫在办公桌后的大村说道。


  “啊不是,这也太玄幻了吧?”


  “他不是柳濑前辈,那柳濑前辈去哪里了?”金田目光有些担忧。


  飞羽真被米吉多打得节节败退,在又一次的双刃相击后,他被强大的力量贯得倒飞出去。


  他挣扎着撑起身,老实说,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了。对方大费周章将自己送到另一个世界肯定是有很大的把握打败自己夺走奇幻世界的力量,现下孤立无援,依靠勇气之龙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击败它。


  “哈哈哈哈哈,奇幻世界的力量是我的了!”

米吉多叫嚣着举起武器朝着飞羽真劈下。


  北区基地众人外加看热闹的儿科医生与镜飞彩穿过水银幕时刚好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飞羽真!”贤人直接弹射起步朝着飞羽真狂奔而去,但是显然来不及了。


  就在米吉多的刀锋要接触到Saber装甲头部时,一股强烈的七彩幻光从飞羽真身上迸发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挡住了眼睛,待光芒消退,众人才看见处在光芒中心的人站起了身。


  本来还想着救场的北区基地众人扫了一眼Saber腰带上插的书都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哦豁。”永梦放回了自己的金色卡带,选择回飞彩旁边看戏。


  他又扫了一眼还在怔楞的北区基地众人,用眼神示意他们。


  还冲什么冲啊,看戏吧。


  工作室的众人并排在办公桌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明明没变却不知为何觉得更厉害的飞羽真,又看了看凭空出现的一大堆人,又想起了刚刚被压着打的场景,一下子主观意识占了上风。


  啊啊啊啊啊,他打不过啊,你们怎么不帮忙啊!!!


  然后下一秒飞羽真动了。


  他直接扣动了必杀,剑随身动,一击必杀。


  工作室的众人看着连遗言都没留下就炸成烟花的怪物,严重怀疑飞羽真一开始是不是在演他们。


  “飞羽真!”贤人跑过来的时候飞羽真刚好解除了变身,两人顺势相拥。


  “贤人,让你担心了。”飞羽真笑着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背。


  “咦惹~~”芽衣笑着走过来,“小别胜新婚呢你俩。”


  刚刚看得震撼现在才缓过神来的柳濑这才急忙朝着工作室的众人走去。


  “大家没事吧?”


  工作室的众人今天已经被刷新了世界观,又看见一个和柳濑长得一样的男子朝他们走过来,下意识地就问:“你是谁啊?”


  “额......”柳濑准备拉起金田的动作一顿,“我是柳濑啊。”


  众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再蹦出个柳濑三号。”


  “柳濑前辈......”金田借着柳濑伸出的手起身,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诶?金田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柳濑手忙脚乱地安慰。


  只有暗处的大村睁大双眼在心底直呼磕到了。




  “诶,永梦前辈,你们怎么在一起啊。”飞羽真松开贤人之后才发现真理之剑的队伍里多了两个人。


  “刚好碰到啦,”永梦弯了弯嘴角,“这次也找士前辈帮忙了,不然我们也无法到这。”


  他的目光又转向柳濑那边。


  “那就是金田?真的和飞彩长得一样诶。”


  镜飞彩浅浅瞥了一眼,深深被哭得梨花带雨的“自己”震惊了,直接否认:“我觉得不像。”


  “我觉得挺像的,而且这么看,飞彩你挺可爱的。”


  “我一开始也将金田认成飞彩前辈了,单凭那一张脸,是真的挺像的。”


  飞羽真插话插得真诚,而后被镜飞彩眼神吓得闭嘴也闭得很真诚。


  “嘛嘛,飞彩要过去打个招呼吗?”永梦虽是问着,身体却是很诚实地拉着镜飞彩往柳濑那边走。


  纵使镜飞彩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他也已经被永梦拉得站在了柳濑和今田面前。


  “嗨,你好,我是宝生永梦,这是镜飞彩。”永梦笑着朝金田打招呼,“你就是金田吧?介意我拍照留个念吗?”


  金田本就过了哭的情绪,现在看见个一脸高冷的“自己”,直接被惊得收了声。


  他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看着飞彩,旁边的永梦直呼可爱。


  镜飞彩的脸又黑了一圈,拉着被金田可爱暴击的永梦率先穿过了水银幕。


  至于在被飞彩拉走的过程中永梦不忘大爆手速拍了一张照片以此做威胁就是后话了。




  “我们也该走了。”贤人走到飞羽真身边提醒,“芽衣在找你交稿子。”


  “嗯?”飞羽真一顿,“我不是已经写完了?我人穿过来了,稿子应该还在那吧?”


  “稿子?”贤人皱了皱眉,“书屋里没有稿子啊?”


  “不对,我明明记得我稿子写完了的!”


  “额......飞羽真是吧,”柳濑小心翼翼开口,他好像猜到了一种可能性,“如果书桌上那张被钢笔墨水浸透的空白纸是稿子的话,那你确实是没写。”


  他又试探性地开口:“你是不是赶稿的时候睡着了?梦里看见自己写完了?”


  哦豁,晴天霹雳。


  飞羽真孤苦地挂在贤人身上:“天要亡我。”




  

  “飞羽真,你的稿子呢?”


  一早等在书屋的芽衣一脸和善地看着回来的两人。


  如果忽略她手里拿着的墨团稿纸。


  “我已经写完了。”飞羽真一脸正色。


  “哦?”芽衣将手里的稿纸一扔,快步走到飞羽真面前,“那伟大的小说家飞羽真大人可否将稿子交给我呢?”


  “当然可以,你明日再来拿吧!”


  贤人已经在旁边笑了。


  “为什么?”芽衣问。


  “因为它还在我脑子里。”


  梅开二度。


  “飞——羽——真——!”





  今天我们的伟大小说家也是在压死线赶稿呢。


end

【特摄新春83h_4:00(1.23)】你也是来这里捡奥的吗?

上一棒@秦人三禾 


主创奏,彰剑

德凯背景,大概在大结局前的剧情段

ooc预警,剧情有改动

————————————————


    圣彰人拖着剑悟和另一边抱着奏大的龙门两两相对。


    后者拖着奏大略显狼狈地从树林中钻出,看见圣彰人扶着真中剑悟,目光一顿。


    不知为什么,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却都对对方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事情的开始还要从新胜利精英队毁了三根能量柱,破开了斯菲亚围绕地球的屏障开始说起。

  

    一直在火星观测着地球的圣彰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来自结名的跨星通讯。在得知护士姐姐号再次坠落且各项设备损毁严重,需要圣彰人即刻前往地球联合马璐璐一起完善系统的命令,他当即和辰巳诚也告辞,拎起自己的随身物品就上了飞船。

  

    火星与斯菲亚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在这一年间他又抽空对纳斯迪斯号的系统进行了升级,这次回去刚好能对纳斯迪斯号进行升级,不过更让他担心的还是剑悟,自从他之前离开前往他所观测到的能量异动之处后,圣彰人就再也没有真中剑悟的消息了。

  

    圣彰人坐在飞船里看向窗外,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新发明的能量推进器在这焦急的时刻就发挥出了用处,在前往地球的途中快了不止一星半点,但身处地球上空的圣彰人却丝毫没有心思欣赏自己的发明成果。

  

    也没什么,就是透过窗户看见了远方被斯菲亚母体暴揍的特利迦而已。

  

    哦凑,这一幕简直是似曾相识。

  

    坐在窗边的圣彰人像是没眼看地闭了闭眼,眉毛深深皱起。

  

    果不其然,斯菲亚母体下一秒的攻击就直接把特利迦揍回了光粒子。

  

    圣彰人颇有些无语地打开自己的平板,调用出上面自己研发的定位系统,看见下方公园里那个红点在好好闪着,直接给驾驶员发了位置信息,同时起身准备去公园捡奥。

  

    噢,让我们此时为这位拯救了地球的奥特英雄点个蜡,他将因为这次的事情喜提下不了床三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圣彰人也没想到自己探测到的能量异动是斯菲亚母体,但是他更没想到的是剑悟居然直接莽上去了,都不知道和他商量一下,他是忘了自己只是让他去查探一下吗?

  

    带着对真中剑悟的谴责,圣彰人寻着定位找到了横在草坪,还在奋力爬起来的剑悟。

  

    本是有些脱力的真中剑悟被人拖着手提了起来,虽然眼皮子在打架但是他还是看见了圣彰人黑如锅底的脸色。

  

    他索性闭上眼,将面部的力气用来控制嘴角。

 

   “彰人不要板着脸啊,smile……”

  

    圣彰人看着低垂着脑袋还不忘斯麦路的剑悟,就无语。

  

    斯你🐴

 

   “无路赛,睡吧你。”

 

   明显剑悟已经是在强撑了,听了彰人的话之后就放心地睡过去恢复体力了。

  

    就在彰人拖着剑悟给结名打完通讯的时候,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圣彰人前辈?”龙门创守显然对圣彰人出现在这里格外奇怪,但转念一想屏障已破,地球与火星的通讯恢复,圣彰人从火星赶回地球倒也合理。

  

    他视线一移,目光在昏睡过去的真中剑悟身上停留了,回想起刚刚被打散的特利迦,以及上次出现在地球的真中前辈,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恍然大悟:“原来真中前辈就是特利迦奥特曼。”

  

    圣彰人瞅着对方扶着的明显晕过去的奏大,倒是想起了剑悟和自己说过的德凯和明日见奏大。

  

    “过来吧,我和结名说把我们一起接回去。”

  

    说罢又瞥了一眼和自己一样,不知为何多了战场捡奥责任的龙门一眼。


    结名那边过来需要时间,两人语句一落就显得有些安静。

 

    眼瞅着龙门是个不爱说话的主,彰人倒是在这几年被剑悟带得有些多话了起来。

  

    “你知道他是德凯奥特曼?”

  

    龙门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位传说中的冷脸天才是在同自己说话。

  

    “也只是前一阵知道的。”

  

    “哦,我从剑悟从火星过来就知道了。”

  

    龙门:“……哦。”

  

    前辈这个天咱也不是非要聊是吧?

  

    “就你一个人知道?”

  

    “目前除了我,还有基地里的智能AI。”

  

    “那行,”圣彰人勉强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水晶样的定位器递给他,“有时候找不到人还是挺让人担心的,你把定位器给他,一会儿我把定位系统发给你,这样以后找人好找一些。”

  

    龙门有些呆愣地接过那枚闪着光亮的水晶,有些不理解。

  

    “圣彰人前辈不会觉得不甘心吗?”龙门语句一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什么?”彰人皱眉看他。

  

    “就是只能放任剑悟前辈冲在前面战斗什么的……”龙门越说声音越低。他觉得以圣彰人天才科学家的自尊,在紧要关头却依旧要依靠奥特曼的力量这种事,再怎么也会有些消极情绪。

  

    “我当什么呢,”圣彰人抱着剑悟往上拖了拖,“当然不甘心啊。”

  

    远远已经可以看见静间财团的车辆在靠近了。

  

    “我也不希望他一直挡在前面,可是人类如今与怪兽的实力差距是事实。”圣彰人看着龙门搂着奏大的手猛地收紧,又笑道:“你喜欢这小子吧?那就一直坚定地支持他吧。”

  

  “虽然实力差距是事实,也改变不了他们冲锋在前线的决心,那在我们追赶上他们的脚步之前,就当好他们在受伤后可以治愈的港湾吧。”

  

  

    

    等到圣彰人将一系列设备维修升级弄完之后,就已经是五小时后了。他拿着静间医院给出的剑悟和奏大的身体状况报告,本就疲惫的面色更显难看了几分。

  

    一个旧伤没好新伤不断,一个不知为何体内斯菲亚因子疯涨。

  

    真是简直了。

 

    要不是斯菲亚封锁了地球,连特利迦都不能随意穿梭,他都要怀疑奏大是不是剑悟偷偷回来教出来的了。


    真是一个比一个莽。

  

    但是当他拎着报告去病房扑了个空又转战司令室的时候,又得到了一个几乎让他青筋暴起的消息。

  

    “真中剑悟你给我过来。”圣彰人撑着司令室的台子,面色平静地朝剑悟招手。

  

    颇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真中剑悟猫在奏大身后,却没想到奏大撑不住圣彰人的死亡凝视往龙门那边移走了,此刻他完全就是门面大开。

  

    “这部分计划你出的?”圣彰人将手里的平板翻了过来,上面赫然是剑悟所说的自己利用永恒核心的力量帮助奏大重获德凯力量的部分。

  

    “啊……哈哈……是谁呢,嗯……”真中剑悟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伸手挠了挠脸又绕了绕发梢,但很快就败在了圣彰人的死亡凝视下。


    “好吧,是我。”


    他上前两步小心拉住彰人的衣袖,低声道歉:“对不起嘛彰人,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圣彰人瞥眼看着对方那张明晃晃写着“我错了,但我还敢”的脸,心里默默把这笔账记下了。


    “怎么?我早回来打扰你逞英雄了?”圣彰人说着伸手在中控台上操控。


    “圣彰人前辈,这份计划有什么不对吗?”龙门看着他在用中控台的计算器对特利迦转化能量进行重新计算有些疑惑。


  “哦,他是怕我不让他参战才这么着急聚集你们做的计划,但是这家伙有前科,撑着上战场又落一身没必要的伤回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明明是找我做一场战前预估就能大幅度避免的事,非要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圣彰人完全忽略了身侧人拜托不要揭自己老底的表情,直接将人抖了个干净。


    龙门点了点头,侧目看向奏大,在这方面奏大也是惯犯了。


    奏大转回头对上龙门的视线,不知为何又有些心虚地转回去了。


    真中剑悟撅了撅嘴,小声替自己辩解:“明明是怕麻烦彰人才没找彰人的。”


    圣彰人倒是听见了他的哼哼,对他的话倒是表示了一点舒心,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了。


    面前的计算机已经得出结果,算出了特利迦转化能量的最低数值。


    “还好,这个能量数值对你产生的影响不算大,但是你把光传递给奏大后就赶紧回来,再硬抗的话你就直接在医院办年卡吧。”




    这一战倒是有些难打,好在关键时刻圣彰人联合马璐璐修复了纳斯迪斯号的动力系统,为这场决战增添了又一笔筹码。


    “哟,还撑着呢?”因为要及时同结名说明战时情报而晚来一步的彰人看着兴奋地朝宇宙飞船挥手的新胜利精英队和真中剑悟,不免失笑。


    “彰人彰人,快来看!”剑悟有些兴奋地拉着彰人指着满天的飞行器,丝毫没有注意后者已经揽住自己肩膀的手。


    “三。”


    圣彰人伸出空出的手倒数。


    “二。”


    “彰人?”真中剑悟歪头疑惑。


    “一。”


    几乎是在圣彰人倒数结束的同一时刻,真中剑悟脑袋一垂就没了声响,要不是圣彰人提早扶住了人,后者这时已经在地上了。


    “奏大!”


    旁边传来唯千夏的喊声,圣彰人侧头刚好看见龙门急忙捞住了要栽前去的明日见奏大,并在内心感叹这小子的接人功力还得再涨涨才是。


    “放心吧,他俩没事。和我算出来的他俩撑不住的时间差不多。躺医院一年免了,但一个星期是免不了的。”


    圣彰人抱着剑悟离去,留给了新胜利精英队一个帅气的背影。


    “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算出来的吗?”唯千夏目瞪口呆。


    而龙门则在震惊于圣彰人轻车熟路地将人带走的同时深思原来捡人也是一门这么深奥的学问吗?


    由此下定决心跟着前辈学习捡人技术。


    让我们恭喜圣彰人喜提后辈。



下一棒@长安行 

【fmkn】你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三)

11


  我选择强制关机躲过这一劫。


  可能在菊池眼里我就是太过伤心睡着了。


  我睡了,我装的。


  哈哈!


  但是我明显地忘记了什么。


  距离上次宠幸在家的床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我眯着眼睛装睡,却不知不觉地陷进了自家床钩织的温柔乡里。


  然后,我真睡着了。


  现在,清晨。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缓了两秒,接着就想把被子拉上盖住脸遮光翻身继续睡。


  结果拉被子没拉动,翻身也没翻动,简直就像是被人困在了床上似的。


  我直接闭眼皱起了眉,接着又卯足了劲将被子往我这边扯。


  纹丝不动。


  登时我火气就上来了,直接将被子一扔,就要翻身起床查看,然后脑壳顶就受了一记重击。


  “嗷!”


  我短促地嚎了一声,同时听见了上方传来的一声闷哼。


  我摸着我的发顶抬头去看,菊池风磨正眯着眼一脸懵逼地低头看我。


  盲猜我脑袋顶磕他下巴上了。


  我被疼痛和菊池的双重惊吓吓醒了。


  等等,菊池?


  我家好像还有个菊池!


  我直接翻身就起,却被腰间环绕的手给勒着砸回了菊池怀里。


  “你在干什么啊?”菊池摸索着收回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摸索着扯回被子将我和他拢住,最后窸窸窣窣地在被子下穿行,划过我腰间的一点点软肉,回归原位。


  然后我就感觉到后颈一股热气传来,接着就是唇肤相接的触感。


  周身蓦然升高的温度让我恍惚了一瞬,合适的温度甚至让我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但是一想到现在抱着我,把头埋在我后颈呼呼大睡的人是菊池,我直接惊出一身冷汗。


  你死对头抱着你睡觉,你睡得着吗?


  所以反应过来的我直接一脚把他干下床了。


  “嗷!”


  啧,轻了,叫得没我刚才惨。



11


  今天是我时隔大半个月后第一天上班。


  很无聊。


  我坐在工位上戳按动笔。


  菊池不知道去哪了,连带着三个小的也出去了,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呆在办公室。


  我细细琢磨了一下当下的处境,决定找相叶前辈谈谈。


  因为之前我俩出过一次任务,后来才慢慢熟络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和相叶前辈有点相似。


  “相叶桑!这里这里。”


  我猫在办公室门后向着从门口路过的相叶雅纪招手。


  前辈疑惑地伸手点了点自己,得到我疯狂点头的回应后,又四下张望了一下才从我预留的一点门缝钻了进来。


  “kenty?啊,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找我有事?”


  我摸索着把门锁上,拉着相叶前辈在沙发上坐下,一脸正色:“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有点奇怪,但是请不要怀疑,因为都是真的。”


  或许是我的脸色太过凝重,相叶前辈也正经了起来。


  “嗯,你说。”


  “其实我吧,没有失忆。”


  相叶:“那你为什么……”


  我直接无力扶额:“主要是因为当时我以为自己快死了,然后你也知道我和菊池关系……我当时就是想恶心他亲了他一下,谁知道他把我救回来了。”


  “当时情况紧急,我就撒谎说我失忆了。谁知道那个家伙趁我失忆非说我和他是情侣,现在还直接搬我家去了!这样不行,我迟早会忍不住和他打起来。”


  相叶:“……”


  没听见回复,我有些奇怪地去看相叶前辈,却发现相叶前辈脸上的凝重变了味。


  不是,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要面带微笑一脸慈祥地看着我啊!


  “我说呢,今早你俩一起来的吧?”


  前辈,你笑得有点像同人女。


  “相叶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疑惑道。


  “没有,我没误会。”相叶前辈轻咳了两声收敛了笑容,“kenty要不你先想想你临死想的是亲风磨,而不是其他的?或者说是换个人你还亲得下去吗?”


  我愣住:“相叶桑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kenty你是不是喜欢风磨?”



12


  我已经坐在工位上盯着菊池风磨盯了两个小时了。


  送走了相叶前辈后,我独自思索了一下。


  嘛,虽然我和菊池关系不大好,但当初我也是喜欢他的。


  因为他那个时候性格还没有这么别扭,又和我意外的合拍。日久生情大概说的就是我了。


  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菊池有些意外地开始远离我,当时我被无视得猝不及防,后来想着也不是非他不可,我和他的关系就变成了走一步看一步。


  谁知毕业后被分到同一个组,喜欢的情绪又不知不觉地冒了出来。


  当时发现以后我震惊自己别不是个恋爱脑吧?不过看着依旧云淡风轻的菊池,心里的较真劲儿就上来了。


  不就是装不熟吗?谁不会啊。


  但是现在看来……


  我盯着菊池的目光紧了紧。


  这家伙趁我失忆造谣我俩是情侣,他莫不是喜欢我?


  等等,我捋一下。


  如果是警校初期开始喜欢,然后惊觉自己喜欢我,觉得别扭不可思议开始远离。


  我擦如果是他那个别扭性格真干得出来!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因为我失忆觉得没了前顾更好入手?


  有点不对。


  我兀自咂了咂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太过赤裸,这已经是菊池两个小时以来第十七次瞥眼看我了。


  我轻车熟路地转回视线,待他收回目光后又盯了回去。


  嗯……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我心下思索。


  啊!


  那个时候!


  我突然醒悟。


  在医院我说我自己失忆的时候!


  正常人听人醒来失忆不是第一反应是叫医生吗?菊池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


  就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然后坐我床边就开始造谣,就连医生也只是第二天查房的时候才来的!


  我被这个细节惊得直起了身,看着菊池风磨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这家伙,压根就知道我没失忆!


—————————————————————————————


一点kenty不知道的小番外



  出了SZ办公室的相叶刚好遇见了从外面回来的二宫和也。


  他上前搂着二宫的肩悄咪咪地将刚才中岛和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得到搭档睁大的双眼同时震惊的语气词后,相叶又做了个“这瓜保真”的表情继续找下一个同伴分享喜悦去了。


  

   没隔多久带着三个年下回来的菊池就被二宫堵在了门口。


  “诶?纳尼?”菊池风磨一脸懵逼地看着把自己往楼道扯的二宫和也。


  “二宫桑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刚刚相叶跟我说kenty没有失忆。”二宫和也一脸正色。


  “所以呢?”


  “所以什么所以,kenty他亲你了是吧?现在又借口回避,这明显是喜欢你啊。”


  “啊,如果二宫桑说的是那个咬的成分占大多数的嘴唇相贴算亲的话,ふふふ……”


  二宫和也觉得菊池有点不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kenty没失忆了?”


  “嘛。”菊池风磨轻笑了一声,“毕竟中岛太好懂了。”


  





  

  

【fmkn】你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二)

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姐妹看

好多人啊.jpg



8


  在医院趴了半个多月,今天我终于要出院了。


  期间我特别感谢我们组的年下三人。


  他们是真的把摸鱼潜质发挥到了极致,留下一堆烂摊子丢给了菊池,以至于这半个月就见了菊池风磨一面。


  同时也特别感谢我的住院医师,每次来查房都给我讲了一堆失忆人员的注意事项,每次我都捧着个小本本缩在床上认真听讲。


  开玩笑,装失忆可比面对菊池风磨好受多了。


  还是在我亲了对家的前情条件下。


  下午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去亲波妞啦。


  开心!


  (*^ω^*)



9


  所以,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我站在我家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菊池风磨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我家。


  画重点,是我家!


  md现在我还要装作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自己家。


  这到底是谁家啊喂!


  “进来吧,自己家别客气。”


  菊池风磨熟练地从我家鞋柜里抽出我的毛毛拖鞋。


  所以说这到底是谁家啊!


  我在内心呐喊。


  但是好像这只是崩坏的开始。


  在柜门短短开启又关上的几秒内,我看见了几双不属于我的鞋子。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从我心里滋生起来。


  顾不得我的失忆人设,我直接推开菊池就往里冲。


  然后我就发现,整个房间除了地理位置相同外,没一个角落和我印象里的我家相同。


  糟糕,大意了,家被偷了。


  我正想捂嘴痛哭,却发现了另一个更让人想哭的事实。


  我抬眼去看我爱女的窝,然后我发现我的波妞正在窝外略显幽怨地看我。


  宝儿,是谁给你搭的衣服?真的好丑,丑哭了。


  我眼泪还没憋出来呢,就被菊池锁喉拖回玄关换鞋了。


  不就是踩了他刚拖的地嘛?太残忍了,真的。


  (இдஇ; )



10


  已知,我和菊池风磨不对付。


  同时,我失忆了。


  然后,菊池住进了我家。


  最后,他说我俩是情侣。


  得出结论,我俩晚上要睡一起?!


  我看着我的两米大床陷入沉思。


  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且先不说我的失忆人设,就之前我俩那个针锋相对的气氛,菊池和我在一张床上睡真的不会犯恶心吗?


  等等!


  他之前能说出我俩是情侣就已经够惊悚了,现在居然还要一起睡?


  好奇怪。


  我转头盯着在卧室收拾衣柜的菊池,突然灵光一闪,莫不是之前一脚把他踹下去撞到脑袋了吧?


  震惊.jpg


  难不成脑袋撞坏了?


  “你又在乱想什么啊中岛。”菊池拉好衣柜门向我走了过来。


  我盯着他的脑袋实在好奇得紧。


  好奇会不会有个大包在他头发下。


  然后冲他招了招手,自己率先在床边坐下。


  “怎么了?”菊池在我旁边坐好。


  我直接毫不客气地伸手薅他毛,但是都绕着他脑袋盘了好几圈了都没摸到凸起的疙瘩。


  这也没包啊?


  不过这头发真的好好摸,想摸很久了,嘿嘿。


  然后我就丝毫没注意菊池风磨离我越来越近。


  “好摸吗?”


  耳边响起的声音带着一股热气铺在我的侧颈,突然的惊动吓得我直接往后一躲。


  等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家伙在耍我,我直接从撸狗的快乐中脱离出来下定决心,就算你的头发很好摸,接下来也一定要扳回一局。


  我看了一眼还在ふふ笑的菊池,面上挂起委屈的表情抬眼看他。(ps:内心正在为接下来一定会崩的菊池哈哈大笑)


  “那个,之前我就想说了,我们是不是关系不好啊,更可能已经是分手了的关系。”我开始表演。


  菊池:?


  “因为你一直都叫我的姓,我想如果是情侣这样的关系多少还是叫名字来得亲近,就像你说的我们组的三个弟弟都叫我kenty。”


  我从菊池的表情中看见了一丝不妙,心下畅快得很,口中的话也编得更加得心应手。


  “如果说是因为我失忆了你才以情侣为借口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弥补因为你留下的伤,这样对你不公平。”我装作伤心地低下头(ps:没伤心,内心在笑呢,低头完全是因为要控制不住嘴角了),“我听胜利说了,我受伤失忆也不全是你的责任,所以你也不必委屈自己,想走就走吧。”


  最后一句话接近叹息似的从我口中脱出。此时气氛被我营造地无比哀伤。


  我偏过身缩在床上,刘海刚好挡住了我的眼睛,脆弱感拉满。


  若不是此时气氛不适,我多少要起来为自己精湛的演技打个call。


  哈哈!菊池风磨,来吧,要么承认假情侣的事实,就此从我家出去,要么喊kenty,选一个吧!


  我可是记得某人从那天起就只叫我冰冷冷的姓了呢。当时不服输的我当然是选择叫回去。


  “诶……原来你会这么想吗?”


  我感受到身后的床铺微微凹陷,随即不好的预感再次上头。


  随后我就感受到菊池从我背后靠近,慢慢环住我的腰,我是绝对不会说我被吓得抖了一下的。


  “可是明明是你先叫我菊池的诶。”


  我擦,这人居然倒打一耙。


  我直接反驳:“绝对不……呜……”


  我话没说完,后面那只狗突然贴上来在我耳边说话,炽热的气息直接在我脖颈边炸开。


  “要不你先叫我名字,我再叫你名字?”


  不好!把自己算进去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转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求解局,急,在线等。





【fmkn】你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

非现背,我还是对fmkn下手了

是觉得有点贴的一个梗

ooc预警,是kenty的主视角

不仲同组刑警pa,但是大概并没有什么案件描写

接受请继续

————————————————————


  我真傻,真的。


  如果我可以将时间倒回到十几个小时以前,那我一定会揪住那个时候的自己的领子狠狠地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你说你死就死吧,非得死前恶心一下菊池风磨。


  现在这报应不就找上门了吗?


  

 1


  起因是上面安排给SZ小组的一场任务。


  大概就是根据线人的情报,核实了C区的一个地下人口贩卖组织,不过聚集点还留存着几名被拐人口,怕贩卖组织临时拿人质要挟,就只能划除外部强攻这个方案。


  “外面强攻不行,是想让我们潜入吗?”玛丽举手。


  在白板前站着给我们讲部署的是Arashi组的前辈樱井翔。


  “对,不过人多不好潜入,所以我觉得分做两队,一队潜入,一队接应。”


  真的不是因为经费不够才把我们一个组掰成两个队用吗?


  我在内心默默吐槽,不过毫不担心自己的气愤不会被表达出来。


  “怎么上面就拉着我们组压榨,再派一个组有那么难吗?”


  菊池风磨的吐槽说到就到。


  菊池风磨,我的现实嘴替,就是人不咋地。


  台上樱井前辈丝毫不慌,稳重地戳了戳眼镜,转身将菊池风磨的名字写到了白板上。


  “菊池自愿加入潜入组,还有谁要来吗?”


  菊池风磨:“……”


  我:“噗嗤……”


  对不起是真的没忍住。


  樱井前辈:“好的,kenty。”


  然后转头把我名字添了上去。


  我笑不出来了。


  

2


  我和菊池风磨。


  不能说关系不好。


  只能说是物质与反物质相碰直接爆炸。


  其实刚进校的时候关系是好的。


  但是现在,呵,毁灭吧,菊池风磨。


  警校中期的时候打架都打到校长前面去了。无数的前后辈对我和他的打架史都是张口就来。


  但是我和他有个共同意识,平时打架可以,同组比赛的时候休战。


  这也就造成了个人比赛针锋相对,同组比赛从没输过的对比惨烈的局面。


  以至于传出了fmkn组表面不和实际默契绝顶的谣言。

 

  首先,这是谣言。


  其次,是真的不和。


  最后,默契是真的。


  md我都不知道我和他的默契哪里来的,或许是他棉花糖时期留存下来的?


  不是很懂那个别扭男人。




3


  好了,樱井前辈布置完战略走了,年下三人也领了任务走了,现在会议室就只剩下了我和菊池风磨。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文件,站起身准备离开,然后又顿了一下,往我这边瞥了一眼。


  我以为他要和我说什么。


  什么合作愉快,任务小心,注意安全。


  结果他直接走了。


  直!接!走!了!


  我只能紧急把已经到嘴边的“你也是”吞了下去,却因为太急被口水呛了一下。


  我捂着嘴咳得脸色涨红,抬着一双泛着泪花的眼睛去看他。


  然后就看见他那四分冷漠,四分“你是智障吗?”,还有两分疑惑的统计图式瞳孔。


  我:“……”


  他:“……”


  菊池风磨,等着,今晚就暗杀你。




4


  时间很快就到了任务执行的那一天。


  我和菊池风磨按照樱井前辈的计划扮作购买人口的那一方,和守门的对了一下暗号就被放了进去。


  不是我说,连身都没搜,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然后就被带到了一个灰蒙蒙的大厅。


  昏黄的灯从我俩的头顶照下来,对面阴暗处走出来了个带着大金链子的剃头混混。


  “两位是准备一起玩啊,还是分开啊。”


  眦着个大黄牙有点恶心。


  “这可不好说啊。”菊池风磨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子。


  不得不说他穿西装是真的人模狗样的。


  我在夸他,真的。


  “不先带我们看看货吗?”菊池风磨抬头看他。


  那剃头混混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俩真是老四介绍过来的?别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我直接嗤笑一声,从衣兜里抽出一沓钞票往他肩上抽,“你就说你这生意做不做吧。”


  那混混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忙不迭地就把我们往另一间屋子里带。


  门一开,一二三四五六,齐了。


  我和菊池风磨对视了一眼。


  随后我拉着混混往里走了几步,装作要详谈的样子,身后菊池风磨已经锁上了门。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了。


  我拉着剃头混混的手,面带笑容地扣上了手铐,然后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中一拳撂倒。


  不愧是我。


  将混混放倒后,我转头看见菊池风磨已经将几位姑娘手上的束缚都解完了,暗自伤脑怎么耍帅的是光让他做了。


  稍微给几位姑娘讲了一下现况后,我按下领带夹上的开关。


  “我们这边找到人了,现在准备突出,注意接应。”


  隔了几秒钟后,那边才传来胜利的回应。


  “收到。”




5


  异动是在出大厅的时候开始的。


  我和菊池在前面探路,确保暂时没有危险后才招呼着后面的六名姑娘跟上来。


  却没想到这里居然还留存了一个黑人拳击手。


  在我们摸索着出大厅的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


  然后我们双方刚好撞了个面。


  菊池当机立断冲上去拦住他,而我则趁着空档领着姑娘们跑出去。


  来之前怕打草惊蛇,胜利他们仨埋伏得比较远,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


  不过我和菊池来的时候注意了一下四周,没什么危险,所以我把六名姑娘带上大路后指着年下三人所在地让她们往那边跑,应该能遇上赶过来的胜利他们。


  然后我就头也不回地转回去找菊池了。


  不是我说,这家伙死别人手里是太便宜他了。




6


  情况如我所料,菊池并不是很能抗住黑人大哥的攻势。


  一是体型差异,二是力量差异。


  我两步上前扳住菊池被一拳揍得后退的身体,却反而被带得一起砸入了墙脚的木板堆。


  啧,背后硌得生疼。


  算是给你小子当次垫背了,下次让我垫回来。


  我俩迅速起身,菊池冲上去踹他膝盖窝,黑人大哥膝盖一弯,差点给跪下。


  我瞅准机会踩着黑人大哥支起的大腿飞身而上,伸出双腿牢牢卡住了他的脖颈,随后使劲往下一栽,大哥被我摔得翻了个跟头。


  我知脆弱的脖颈被拉扯和折扭的疼痛感一时半会儿缓解不过来,直接起身揪起菊池就往外跑。


  嘿,我怎么觉得我这衣服变重了呢?


  顾不上疑虑,现在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已经听见深处有人听见动静在往上赶了。


  我侧头看了眼被我揪着跑的菊池风磨。


  一脸的鼻青脸肿。


  但凡现在没有逃命,我一定掏出手机拍下留个纪念。


  跑出建筑后,已经看不见几个姑娘的影子了。很好,几个姑娘跑得很快。


  身后传来了摩托的轰鸣声。


  嘶,怎么追人还开摩托呢?不讲武德。


  出了建筑后是一条直路,一眼就能望见尽头的那种。


  我直接拖着菊池钻入了路边的小树林。


  不是我不想跑,一是在路上目标大,二是我实在是跑不动了,眼前都花了。


  不是,按道理我体力虽然比不上菊池风磨,但也只差一点点吧?怎么这次虚这么快,肯定是刚刚接菊池风磨撞内出血了,回去一定得宰他一顿。


  我拉着他在一颗树后蹲下,黑灯瞎火的,只要追我俩的人不是火眼金睛,绝对发现不了我俩。


  菊池蹲在我身侧,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而我则后知后觉地去摸自己的后背,一片湿濡。


  现在被风一吹才发现背后一凉。


  我正寻思着自己背后的水是哪来的呢,往后探的手收回,手上黑乎乎的一片。


  哦豁。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第二想法就是怎么那堆木板还带钉子呢?


  我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体力为什么消耗得这么快了。


  后背被不知道开了多少个孔漏着血呢,能跑出来没栽地上才是奇迹呢。


  不过现在也没差多少。


  我听见摩托的轰鸣在我们附近停了,绝对是我衣角上的血滴下去给他们指路了,怎么自己身上的东西还背刺自己呢。


  我的眼前开始浮起黑雾。


  md这次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是好像不能便宜了菊池风磨。


  我侧过头戳了戳菊池风磨,他疑惑地转过头,我直接冲着他的唇就贴了过去。


  其实也不算是贴,我在黑暗里张唇叼着他的下唇咬了一口,然后如愿以偿地看见了他震惊的脸。


  哈哈!恶心不死他!


  然后我没等他反应,直接一脚把他往下踹了一下。


  他应该能跑出去吧?


  我没等到结果,失血严重的我直接在下一秒昏厥了过去。




7


  我再次睁眼是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


  啧,这天堂长得跟医院似的。


  然后我侧头一看。


  嚯,这登记的长得跟菊池风磨似的。


  还是脸上带了点青紫的菊池风磨。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了几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樱井前辈,胜利,聪,小玛丽。


  怎么,这就组团来上面看我啦?


  “诶,kenty醒啦!”玛丽飞奔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温热的。


  我清醒了,我居然没死。


  震惊.jpg


  “嘛,kenty你这次是差点回不来了。”胜利弯着眉眼笑得跟个狡猾狐狸似的。


  “我们赶到的时候风磨居然已经把一群人干翻了,正拖着kenty往公路上走呢。”松岛聪在一边絮絮叨叨,最后下了总结,“超厉害。”


  我已经懵了。


  你说什么?


  谁把那一群人干翻了?


  md菊池风磨你演我是吧?


  然后我又猛然想起了自己昏过去之前干的蠢事。


  ……


  要不还是让我死一死吧。


  “你们几个出来一下。”樱井前辈突然招呼着几个人出了房间。


  我抓紧机会抄起柜子上的手机飞速打字。


  求助,以为自己要嘎了,为了恶心对家亲了他一下,但是没想到他把我救回来了,如果他要找我对质怎么办?找个理由啊!


  万能的网友啊,快快快,回复啊!


  我双手合十祷告,然后手机不负众望地振动了一下。


  『回旋镖:

                  万能失忆法推荐给楼主。』


  我眼前一亮,好方法。


  房间的门被拉动,我迅速将手机放好双眼放空。


  进来的人只剩菊池风磨一个了。


  他走过来将手里拎着的粥放在桌上。


  “胜利他们先回去了,樱井前辈让他们去处理这次案件的后续。”


  “那个……”我装作怯生生地开了口,“刚才我就想问了,你们是谁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看见菊池风磨打开餐盒的动作一顿,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不记得?”他问。


  我心虚地摇了摇头。


  他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我没想到他居然心平气和地坐我旁边开始介绍。


  “戴眼镜那个,前辈组的樱井前辈。”


  “昂。”


  “刚刚笑得跟小狐狸似的那个,佐藤胜利。”


  “昂。”

  

  “站他旁边那个耳后压刘海的,松岛聪。”


  “昂。”


  “很高的那个,玛丽。”


  “嗯。”


  “我,菊池风磨。”


  “嗯。”


  “你,中岛健人。”


  “嗯。”


  “我俩,是情侣。”


  “嗯……嗯?!”


  菊池风磨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


  菊池风磨一脸正色:“你失忆了不记得很正常。”


  我还是去死一死吧。


  就这个窗户跳下去挺快的吧?


  现在换个理由还来得及吗?

【贤羽x前辈】你的前辈我的前辈好像不一样(2)

我真的灵感枯竭了啊!

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这一点文真的卡死我😇


ooc预警,文渣预警

主贤羽,有些微镜梦元素

看的下去请继续

——————————————————


  你见过有人能凭空拔出一把剑,而且剑上还冒火吗?


  诶?


  今天我就见到了。


  被飞羽真抽出的火炎剑烈火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高昂的斗志,窜起的火焰都比往日高了不少。橙红的火光映照在办公室每一个人惊恐的脸上,然后才是众人迟疑了半晌才整齐划一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据当日同楼层其他工作室的人神秘兮兮地转述:


  路·马赛克·人:“诶,对对对,就是那层楼CG工作室那个,哎呦~那么大的嘶嘶声,后面还有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多半是有蛇窜进去啦,听声音还蛮大的嘞,你问我为什么没进去帮忙?咦惹~我平时最怕这种小动物的嘞,不过我趴门缝还听见了滋滋声,怕是他们直接起锅烧油把蛇就地消灭了嘞。”


  好的,让我们感谢隔壁工作人员为我们还原事发假象。


  那么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里是东拉西扯广播电视台,我们采访到了当事人飞羽真,现在将由他带领我们前往事发时,探寻真相。


  先不说那么大一个人是怎么抽出那么大一把剑的,单是剑上窜起的火焰就够一办公室的人互相掐人中急救了。


  今泉眼看着火苗就要燎到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直接一把丢了手上的文件,猛扑按倒了飞羽真。


  后者躲闪不及,只卡到了惊恐的表情刚刚露出时就被按倒在地,脱手而出的火炎剑烈火带着火苗落到地上蹦跶了两下,眼见着散出的火星冒着猩红就要没入地毯,幸得金田手快一杯咖啡浇了上去。


  后边端着自己的水杯作势要泼的市川默默将自己的杯子放回了原处。


  烈火慢慢腾腾地冒了几缕烟,表示自己已经蔫了。


  但是脑袋还处在懵逼状态的飞羽真表示烈火正在他的脑子里嚎着哭诉自己不干净了呜呜呜。



  这边混乱的局面暂且不提,好歹飞羽真毫无生命危险,但柳濑那边完全是生死全在一念之间了。


  富加宫贤人本人表示事情完全没有柳濑说得那么严重,虽然抽黄雷的速度是有一点快,剑上激起的电流是有一点大,但是规格完全仅限于吓人好吧?


  任谁出了一趟差回家发现自家恋人被调包了都这种反应的好吧?


  什么?你没人爱?


  那没事了。


  现在柳濑正在被富加宫贤人押去北区基地的路上。


  先不说现在真正的飞羽真在哪,单是现任奇幻世界掌控者人不见了也是大问题。


  “呐,我说,这真的不是飞羽真吗?”芽衣摩挲着下巴打量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柳濑。


  “真的会有人长得这么像吗?”伦太郎也紧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是哦,”尤里坐在阶梯上合上了漫画书,“他就是个普通人,本身也和我们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更别提飞羽真还拥有奇幻世界的力量了。”


  对啊,我就是个普通人,所以快放我走吧,这里看起来好像什么地下组织啊,一个两个怎么都有管制刀具啊!


  这是在众人包围圈内瑟瑟发抖的柳濑。


  “那真正的飞羽真在哪啊?”尾上适时发问。


  “我觉得可能在柳濑的世界?”大秦寺默默开口。


  “那要怎么过去啊?”芽衣举手发问。


  “或许你们可以找找士前辈?”宝生永梦提出建议。


  !!!


  突然插入一个不属于北区基地的声音,众人都吓了一跳。


  宝生永梦双手合十,颇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果咩果咩,我和飞彩上次听飞羽真说北区基地有很多藏书来着,就想来看看有没有一些关于医疗的书籍。”


  等永梦往前再走了两步众人才看见了后面落后了些的飞彩。


  一如既往的冷脸呢。


  “金田?”刚从众人的包围圈中逃出来的柳濑一愣,随即露出了仿佛见到亲人的激动表情。


  他一把推开了站在他前面的贤人,朝着飞彩冲了过去,但又在即将到达之时刹住了脚。


  无辜的贤人被推了个趔趄,然后疑惑抬头就看见了披着自家恋人的皮的柳濑正略显局促但明显激动略显一筹地看着镜飞彩。


  “你也到这个世界来了吗?金田。”柳濑问。


  镜飞彩冷脸瞥了他一眼,然后又挑开眼平视前方:“我是圣都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镜飞彩,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柳濑一愣,又围着飞彩转了两圈,陷入了自我怀疑:“不不,这不是完全一样吗?”


  “但是你和飞羽真也一模一样啊。”芽衣忍不住跳出来回他。


  倒是尤里像是有些眉目地摸了摸下巴:“说不定这就是两条世界线相交的原因?”


  “这么说的话,柳濑桑是认识一个和飞彩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吧?”伦太郎表示自己需要捋一捋,“那柳濑桑和他是什么关系?”


  “是同一个公司的前后辈,他是我带的后辈,”柳濑语句一顿,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完了后面的话,“我现在算是在单恋他。”


  ?


  ???


  ???????


  整个基地一下子就安静了,每个人的面目都略微扭曲,其中富加宫贤人尤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