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生bai(记得催更版)

成分复杂,混迹在各个方面圈里,主特摄(来打,奥,战队,牙狼)

月乌城月夜抛心案

全文1.2w+,无需解锁,一发完

正剧向,但是偏方花,笛花,是接掉马那篇文的彩蛋(指路 )

没看那个彩蛋的姐妹也不是非要去看哈,把这篇文当做李小花解了毒,探案三人组重出江湖就行

第一次写探案情节,有的案件细节是我编的,别太深究(经不住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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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月乌城也是个有故事的地方。”


  三人赶了几天的路,才于今日傍晚抵达了月乌城的城外驿站。


  莲花楼目标太大,李莲花三人便将莲花楼停在郊外隐秘处,准备在驿站小住一晚,明日再入城。


  这一闲下来,方多病的嘴就管不住了,开始拉着他们叭叭地讲月乌城的事。


  李莲花就着手里的一把瓜子嗑着,一听方多病准备开讲就急忙用手捂住耳朵,“不想听,婉拒了哈。”


  方多病一看这架势,直接上手扒下了李莲花捂着耳朵的手,连带着李莲花手里的瓜子都扒掉了几颗,倒是便宜了一直对着瓜子虎视眈眈的狐狸精。


  “你听嘛,听听嘛。”方多病哀求。


  他是个话多的,笛飞声又是个话少的,能和他打趣逗乐的就剩下了李莲花,这一路一直是他在赶车,早就积了一肚子话,再不让他说他真的会憋死的。


  “烦不烦啊方小宝,”李莲花不耐烦,但侧目看着方多病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不免又有些心软,“给你一刻钟。”


  “好嘞!”方多病喜笑颜开。


  “这个月乌城啊,说是个城,但并不富裕。五年前这边大旱,粮食紧缺,朝廷赈灾紧赶慢赶也是隔了一年才送到,本以为隔了这么久,灾民多半逃的逃,死的死,谁知这城中还剩了大半人口,而且后来进行人口调查,除却因旱灾饿死的,无一人逃荒搬离。”


  李莲花觉得口中有些咸,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听着方多病的叙述,心下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然后我们就说说这次的月下抛心案。起因是一个月以前,是有人在政王府外的街道拐弯处发现了一颗被丢的心脏。因为旁边就是政王府,被政王府的下人发现后就急忙地上报给公门了。”


  “可经过公门仵作检查,发现那只是一颗猪的心脏,就没人再管了。而后一连几天都有人在城内发现被丢弃的心脏,经仵作检验后无一例外全是猪的心脏。长此以往也就没人关注街上被丢弃的心脏了。”


  “直到半月前的一天,有位老人到公门非说他捡到一颗人的心脏,本来没人理他的,刚好那仵作经过,一眼就看出了那颗心脏的不同,这才引起了重视。”


  “隔了几天后又有人发现了被丢的人心脏,公门觉着这不像寻常人所做之事,便差人送信给了百川院。”


  “嗯,还是挺渗人的哈。”李莲花磕着瓜子点评。


  他歪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笛飞声,问道:“那笛大盟主又是来干嘛的呀?”


  “盟内有个叛徒偷了至宝雪川莲跑了,我自然是要去追回来。”


  “雪川莲?”方多病激动。


  他在关河梦那里听说过这样药材,听说生长在雪山之巅,终日被阳光照射,又受积雪化水浇灌,至纯至阳,大补得很。


  “哟,笛盟主,这么珍贵的草药怎么还被别人夺了去。”李莲花揉了揉刚刚被方多病的声音震得不舒服的耳朵朝笛飞声打趣,“这给我多好啊。”


  后者侧目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李莲花被嘲讽得莫名其妙,转头去和方多病聊天去了。


  “你说的这案子我暂时无法评价,倒是你说的大旱之事有几分疑点。”


  方多病见李莲花来了兴致便顺着他的话让他多说几句。


  “粮食匮乏,赈灾资源来之前城中居民的食物来源不过几处,官府放粮,自家陈粮,野菜以及,”李莲花指了指窗户外面的树林,“树皮。”


  “月乌城人口不算少,大旱致使粮食颗粒无收,肯定有不少人家里并无陈粮。大批人没有吃食,主意就只能打在野外。可你看看这片林子,树木年龄少说也有九十年了,若是被人扒光了树皮,根本活不下去。”


  “你的意思是,这月乌城的人没饿到啃树皮是有其它存粮?”方多病觉得李莲花说得有道理,转头又觉得不对,“可若是有足够的存粮,怎么还是有小半人死了?”


  “嗯,好问题,”李莲花站起身来抖了抖衣上的瓜子壳屑伸了个懒腰,“那这就要靠我们的方大邢探为我们揭秘了。”


  “一刻钟到了,我要去睡觉了。狐狸精,走咯。”


  狐狸精正和瓜子做斗争呢,听见李莲花喊它,就摇着尾巴跟了上去。


  “诶?诶!”方多病伸手欲挽留。


  李莲花只留了个潇洒的离去背影。


  笛飞声喝完了最后一口茶也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方多病气结,仗着两人看不见自己,伸手将眼前的空气蹂躏了两把,才又气呼呼地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一早,李莲花就被方多病和笛飞声联手从床上拉了起来入了城。


  此时,三人正等着公门差役通报。


  “哎呀我说方小宝,你怎么这么早就把我拉出来了?”李莲花张口打了个哈欠,明显还没怎么醒。


  “那我不是想早点破案嘛。”方多病歪头看了看李莲花绕至脑后的面具绳结,伸手稍微调紧了些。


  如今李莲花就是李相夷的传言传遍了整个江湖,可得把他这张脸给挡严实了。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被人追十条街的感受了。


  笛飞声在入城的时候也自觉戴上了面具,毕竟他是来找人的,提前把人惊走就麻烦了。


  “老笛啊,你说你是要追回雪川莲,要是被你那个下属用了怎么办?”


  “他不会用。”


  “嚯,这么确定?”李莲花侧目看他。


  “他需要的是雪川莲的花粉香气压制他体内的毒。雪川莲的药用对他没用。”


  “诶我跟你们说我昨晚有个新发现。”方多病突然神秘兮兮地插了进来。


  “方小宝,有话就说,别搞得神秘兮兮的。”李莲花抬手碰他。


  方多病正准备开口呢,驻守此地公门的公吏大人便迎了出来。


  “不知哪位是百川院的方院主。”


  方多病止住了话头,向前走了一步,“我是。”


  公吏侧过视线朝李莲花和笛飞声扫去,“那这两位是……”


  李莲花微微拱手朝公吏行了个礼,“在下李……”


  然后他就卡住了。


  李什么?李莲蓬?


  “啊哈哈,这是我的助手李小花,”方多病截去了话头,他又指了指笛飞声,“这也是我的助手,笛阿飞。”


  笛飞声:……


  “哦,原来如此,”公吏恍然大悟,伸手邀请方多病三人进去,“三位,请。”


  在公吏带三人前往陈尸室路上,李莲花状作无意地问了一句“公吏大人是何时来月乌城任职的?”。


  “在下是四年前来的。”


  李莲花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面上却还是带着笑,“那不刚好是月乌城扛过旱灾那一年。灾后治理也是个麻烦事,公吏大人辛苦了。”


  “哈哈,职责所在。”


  在两人一言一语间,三人就到了陈尸室,公门的仵作也正在此地等他们。


  “三位,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仵作医师,这方面他们比我精通些,在下还有堆积的公文需要批阅,就先告辞了。”


  方多病点点头,“此次劳烦公吏大人了。”


  “方院主说的什么话,若是能早日找到凶手,还月乌城百姓一个安宁,便不算麻烦。”


  待公吏走后,方多病转头一看,李莲花和笛飞声已经开始研究冰桌上那一排大小不一的心脏了。


  “诶我说你们两个,也不知道等等我。”方多病抱怨着上前,走到李莲花身侧。


  “我按发现时间从右至左进行了排序,三位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说话的是一位略显年长的仵作。


  李莲花站在他侧面,听见他说话便抬头扫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回了冰桌上。


  他戴着手套翻动手下的心脏,语气随意地准备同人唠唠家常,“请问您贵姓啊?”


  “在下姓许。”


  “哦~许仵作,”李莲花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抬头笑着看着他,“您是同公吏大人一起调过来的?”


  “不是不是,”许仵作连连摆手,“在下是月乌城人,十年前就已经在这公门担任仵作一职了。”


  闻言,李莲花挑了挑眉,他脱了手套伸手拉过方多病,“我们方院主对这一排心脏有些问题想问您,还劳烦您解答一下。”


  被一把拉过来的方多病还有些懵,刚缓过来就听见李莲花给他安了一口锅。


  在李莲花的眼神示意中,他只得咬牙笑笑,“是……啊。”


  他伸手请许仵作往旁走了两步,刚好挡住了后方医师的视线。


  李莲花侧步走到笛飞声旁边,侧身低声道:“你看出什么了?”


  笛飞声翻动着手下的心脏,张口吐出了一个字。


  “毒。”


  “同我想得一样,”李莲花微微点头,“可平常毒药多是从口而入,侵入肺腑。这毒居然绕到了心脏,据我所知,好像没什么毒药能让心脏变成这样。”


  “除非……”李莲花语句一顿,抬头对上了笛飞声的视线。


  两人异口同声,“吞星诀。”


  李莲花挑眉,“看样子是你要找的那位叛徒?”


  “是他。”


  “那行了,”李莲花理了理衣袖朝方多病使眼色,“方院主,问题都该问完了吧?”


  那边方多病和许仵作都快聊到祖上三代了,终于有了个由头脱离苦海。


  他朝许仵作微微拱手,道了声谢,便追着李莲花和笛飞声出了公门,寻了个热闹的客栈暂住了下来。


  三人聚在房间里,李莲花伸手倒了三杯茶,自顾自地拿走一杯喝了起来。


  “方小宝你说说你昨天晚上发现了什么?”


  “昨夜我睡不着,翻房顶上吹风去了。就看见驿站老板引着三五个人进了树林。”


  “他们干什么去了?”


  “那驿站老板将他们送入了林里的地道,至于地道通向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嘶,你这个查探工作做得不怎么样啊。”李莲花嫌弃。


  “那不是还想着你俩还在驿站里嘛,万一我要是被老板发现了,你俩可别想好过。”


  “行了行了,”李莲花打断他,“昨日驿站小二的后颈,你看见了吗?”


  “嗯……”方多病歪头想了想,“你是说他后颈的红疮?”


  “对,”李莲花点头,“许仵作后颈也有,但公吏的身上没有。”


  “嗯?那许仵作的头发不是半散着吗?你怎么看见的?”


  “他虽做了遮挡,可我站在他侧面,他后颈有一片暗得不正常,一眼就看出来了,”李莲花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而且,你不觉得,这月乌城里,半散着发的人太多了吗?”


  寻常人家成了婚后就会将头发全部束起以表示自己已婚的身份。也未曾听闻月乌城有特殊的婚俗文化,这一点倒是值得深究。


  “一开始我以为是他们城里发生过什么特殊瘟疫,留下来这么个暗疮,”李莲花抬手牵了牵自己的衣袖,“可阿飞说,他盟内的叛徒会吞星诀,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吞星诀?那是什么?”方多病疑惑。


  李莲花动作一顿,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哦,你不知道很正常,上一个会吞星诀的被阿飞十几年前一刀斩了。”


  “总的来说呢,习这吞星诀的人,是通过吸食人的气血来提升功力。效果迅速,提升功力快,可也有个副作用。”


  “什么什么?”方多病来了兴致。


  “人体内本就含有微量毒素你可知道?”


  方多病点头,思绪一转就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


  李莲花嘴角含笑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人体内的气血本就有压制毒素的作用,他将气血吸收,人体内的毒素没了压制,就迅速扩散至了全身,公门里的心脏皆是呈中毒状,这是其一;有微量毒素混着气血被他吸食,令他修习功法却产生副作用,也就是中毒,这是其二!”


  “嗯,”李莲花含笑点点头,“孺子可教。”


  “可这与城内居民后颈生疮有什么关系?”


  李莲花含笑的嘴角收了回来,“早晨我们从城外驿站到公门的路上,散发的人太多,不散发的倒是一眼望得出来。”


  “除了少量的是大人外,数量最多的是沿街玩耍的三四岁小孩。”


  方多病震惊,“你早上昏昏沉沉的哪来的精力观察四周。”


  “方小宝你是不是找抽?”李莲花咬牙切齿。


  “哦不好意思,”方多病捂嘴,“你继续,继续。”


  “若是以三四年为期倒推,三四年前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方多病举手,“那时候月乌城刚得了朝廷赈灾粮。”


  “你之前说,第一颗人的心脏是一位老人发现的。”


  “对呀对呀。”


  “若是一位普通老人,是如何分辨出人的心脏与家畜的心脏的?”


  方多病心神一震,“你的意思是,他见过。”


  他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个想法,但不免觉得有些恶心。


  他侧目看向笛飞声,“阿飞,你要追的那个叛徒……”


  “他叫泰生,本就是月乌城人,按盟内人员册记录,是四年前加入的。”笛飞声猜到了他想问什么。


  方多病皱着眉看向李莲花,他已经猜出了李莲花语句里隐藏的答案,“所以城中大部分居民后颈生疮,是因为在旱灾时,食了有毒的……人肉?”


  李莲花合目微微点头,“若是你如今上街观察询问,怕是除了灾后出生的小孩与从别处到月乌城定居的人,后颈都有红疮。”


  “那这夜晚在城内丢下心脏又为何意?”


  “这种手法,不是有仇就是为了震慑。”李莲花抬手打了个哈欠,“如今看来,多半是震慑。”


  他侧目望向方多病,“泰生要在月乌城藏下去,多半是有人在背后帮他。为防金鸳盟的人找他,他用这种手段震慑城内人,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他用这种方法震慑城内人,告诉他们五年前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以此防止有人将事情捅出去,”方多病垂头思量,“可此事实在有违天伦,总归会有人说出去的。那昨夜驿站老板送出去的,是想逃离月乌城的人?”


  李莲花懒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应该是。这个秘密在月乌城藏了五年,可不是杀一两个人能藏住的。”


  方多病恍然大悟,他猛地站起身,“有人能威胁整个月乌城!泰生在此地的靠山也是他!”


  “嗯哼。”李莲花哼哼。


  他抬步往外走,“走吧,去街上逛逛。”


  “来咯。”方多病瞅了笛飞声一眼,拿起搁在桌旁的剑就跟了上去。


  笛飞声颇有些无语地放下了茶杯,又从兜里掏了几枚碎银放在桌上,才信步跟了上去。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在街上东看看西转转的,一时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李莲……”方多病语句一顿,生生转口,“李小花你在这瞎逛什么呢?”


  李莲花正悠闲地端起街旁小摊上的糖水喝呢,一面用手肘碰笛飞声赞着“这糖水不错”,一面回着方多病“这不是找那个靠山吗?”。


  方多病不解,“在这街上,能找到?”


  笛飞声兀自掏了钱递给小摊商贩,又拿了另一种口味的糖水递给李莲花。


  “你有百川院院主这一层身份,又是为月夜抛心案而来,怕是从我们出了公门,就被人盯上了。我们不出来,他们哪来的机会露出马脚。”


  李莲花喝完了一碗糖水,顺手接过了笛飞声手里的,刚饮了一口,就皱起了眉。


  他下意识地将手里的糖水碗塞了回去,满脸嫌弃,“好歹毒的糖水,居然加草药,苦死了!”


  笛飞声低声笑了一声,又将糖水推回了他手中。


  “是你要喝的。”


  李莲花的脸都皱在了一块,转头就迅速将糖水塞到了方多病怀里。


  方多病:?


  眼见着李莲花与笛飞声逐渐走远,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方多病仰头一口喝完了糖水,将碗搁置在小摊上,抬步就追了上去。


  他咂咂嘴,嗯,还没他小时候喝的药苦。


  


  三人越走越偏僻,身后的影子也越跟越紧。


  天色逐渐变暗,深入高楼小巷间,两壁的阴影遮挡了天光令人看不真切,不失为一个杀人的好地方。


  李莲花三人停了脚步。


  小巷狭长,一群身着黑衣之人落于此地,出口与入口皆被围堵,又呈收缩之势向他们靠近。


  李莲花勾唇一笑,“看,靠山来了。”


  两边的黑衣人抽剑出鞘,一时之间整个小巷寒光凛凛,摄人得很。


  笛飞声与方多病一前一后迎了上去,兵器相撞划破衣裳皮肤的铮响不绝于耳,两人愣是没放一个黑衣人近李莲花的身。


  李莲花将手放在嘴旁做喇叭状,“别忘了留个活口问话。”


  这场单方面的碾压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人甩着武器上的血回到李莲花身边,看着对方身后躺了一片的黑衣人又想起李莲花刚说的话。


  方多病指着他,“你怎么没留活口?”


  笛飞声拧着眉,“我还想问你呢!”


  这怎么不算一种默契。


  李莲花站在他俩中间,无语地扬了扬衣袖点评,“漂亮。”


  “咳!”一声咳音在这小巷里显得格外炸耳。


  三人一下子全将注意力放在了方多病身后。


  “哟,还有个活口。”


  方多病率先站在了那个靠着墙坐在地上还在吭声的黑衣人面前。


  “小花你有话快问,他也快咽气了。”方多病转头朝李莲花喊道。


  “我就问一句话,”李莲花在黑衣人前蹲下,“是不是政王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似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就垂下眼睫咽了气。


  倒是方多病反应大些,他像是不置信似的掏了掏耳朵,“李小花你说谁?”


  李莲花站起身来,“若是说这月乌城里谁最有权势,谁最有能力威胁整个月乌城的居民,可不就只有在此地长居的政王吗?”


  “他怎么会成为泰生的靠山?”


  “所以,需要找他问问,”李莲花挑着没有血迹的地方落脚出了巷子,“偷偷问。”




  李莲花三人偷潜入政王府的时候正值戌时七刻,政王正在偏殿同人说着什么。


  笛飞声飞身上了屋顶,轻身行走,未弄出一点声响。


  他伸手拆了两片瓦砖,交谈的两人便清清楚楚地映在了他眼底。


  笛飞声的视线被两人中的另一人所吸引,他眉头一皱,起身翻下了房檐。


  “有一人是公门的仵作。”


  笛飞声低声朝两人道。


  李莲花倒是没多少反应,只是轻笑一声,像是早就猜到了。


  方多病看着他一脸狐狸样,直接问道:“你早猜到了?”


  “嗯……也不算早吧,”李莲花伸手牵起方多病垂在身后的发带,“之前从公门出来后,你这发带便沾了追踪香。我们三人一直在一起,若是非说你有什么时候落单的话,也就只有在陈尸室时我与阿飞先你一步离开了。”


  方多病顺手揪起自己的发带就拍拍拍,一脸嫌弃,“所以那群黑衣人是追着香来的?”


  “嗯,”李莲花应声,“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政王。”


  他率先走出草丛,身后跟着笛飞声。


  方多病则绕至偏殿侧窗,轻声轻脚地翻了进去,伺机而动。


  “两位谈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李莲花推门而进,脸上还带着笑。


  屋内的两人没想到刚还在谈论里出现的人竟一下子出现在了眼前,一时慌乱不已,只想着逃窜,连侍卫都忘了呼。


  方多病正等着他俩呢,眼见着他俩自乱阵脚,他直接飞身而上点了他俩的定身穴。


  “方小宝干的不错。”李莲花赞道。


  “那可不。”方多病臭屁地甩了甩马尾。


  “好了,许仵作暂且不论,”李莲花上前站在另一人面前,“我们好好聊聊?政王殿下?”


  面前的人一身黑色纱衣,连着的兜帽将脸也遮了个严实。听着李莲花的话,他下意识地仰头看他,露出的面庞一角竟闪着银制的光。


  方多病上前掀了他的兜帽,才看清了他的脸,“嚯,也是个戴面具的。”


  他将手伸向政王系面具的系带,正欲解下,却听见李莲花在旁边冷不丁地提醒。


  “方小宝我劝你别解。”


  方多病顿住手侧头看他,“为什么?”


  “我若是猜得不错,他脸上应该都是红疮,终日被面具摩擦流脓,你若是看了,怕是这一连几日都吃不下饭了。”


  闻言,方多病像是躲瘟疫似地快速将手收了回来。


  被定住身形的人听着李莲花的一番话,震惊地睁大了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莲花轻笑一声,“简单。”


  “满城人散着发皆为遮挡后颈的红疮,而政王殿下你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背后原因就值得让人深究了。”


  他微微侧身问方多病,“下午外出,那糖水铺对面是个济世堂你可看见了?有个取药的戴着是政王府的腰牌。坐诊医师开的是防脓化疮的药膏。”


  “嗯?我以为你是单纯在那喝糖水的!”


  李莲花无语,转头继续对着政王道:“寻常人仅是后颈一小块皮肤长出红疮,对日常生活没什么大影响,也就无人在意了。但政王殿下还需抹药,深夜这殿里还点着这么浓的香。我猜,是为了遮你身上红疮溃烂的恶臭。”


  李莲花移动着目光打量他,“政王殿下的身上,怕是没一块好皮肤了吧?”


  政王的眼里满是惊骇,他死死地盯着李莲花,像是要把人看穿。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方多病有些震惊。


  城内居民多是后颈生了一小块红疮,为何政王身上的红疮遍布全身。难道……


  “他也练吞星诀?”


  李莲花摇摇头,叹气道:“他没有练吞星诀。”


  “那他……”方多病语句顿住,心里已经有了个想法。


  “他……是因为吃了大量有毒的人肉才变成这样的?”


  李莲花点头。


  方多病瞬间觉得自己的三观得到了刷新,“我去!”


  “听闻被吞星诀吸了气血的人体会因毒素的扩散变得鲜美,政王殿下怕是食肉上瘾了,”李莲花淡声道,“从五年前旱灾,殿下应该就和泰生有了联系。”


  “是。”政王苦笑了一声。


  “五年前,月乌城大旱。月乌城贫瘠,城内百姓就靠着每年的一点收成过日子,可那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


  “我联手公门上书朝廷请求赈灾,又开了粮仓撑过几日,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就在这时,有人联系我说他家有新鲜的肉类。我当时询问过他这肉是从何地来的,他告诉我是从山上猎得。”


  “月乌城外有一片深山,里面虽然危险但野兽众多,我只当他是为身手不凡的勇士,便没再往深处想。我问他以什么为交换条件,他只求能得政王府的庇护。总归是一句话的事,我答应他后便将那批肉分了下去。”


  “我从未吃过那样的肉,”政王的声音变得激动又颤抖了起来,“入口顺滑甘甜,又不含毛腥气。简直……让人上瘾。”


  “自那之后,泰生经常送肉过来。本来一切如常,直到有一天,有人青着一张脸爬进城中,将所有都抖了出来。”


  “他本是带着家人准备南下逃荒,刚出了城门便被泰生堵住。泰生用他那邪门的功法杀了他的妻子与孩子,他是奋力挣扎才跑了回来。”


  “那时候我才知道。泰生所谓山上猎得的肉,是指出城逃荒的人。那人以为回了月乌城就能活下来。谁知城民听了原委,沉默着将他交给了追过来的泰生。”


  “我也曾陷入过混乱,朝廷赈灾迟迟不来,若是不靠泰生,满城居民幸存者寥寥。最终,我放任了泰生的行为。而我,也在这一次次鲜美的肉里沉沦。”


  “城内居民渐渐没了逃荒的心思,无人可杀的泰生便将注意打到了城内。那段时间城内人心惶惶,怕得想逃出月乌城,可一出月乌城就会死。呆在月乌城,又不知下一个被分食的是不是自己。”


  “直到一年后朝廷赈灾粮运到,月乌城食人肉的风气才停了下来。泰生靠着吸人气血逐渐强大,他说他要去投靠金鸳盟,就此离开。两三月后,城内居民的后颈都开始生红疮,引起过一震恐慌。他们怕被自己所食的冤魂索账,都开始闭口不谈那段事。”


  “我因着食肉上瘾,吃得最多。当红疮遍身才从泰生那里得知此为中毒之状。泰生身上亦是如此,他也在找方法自救。直至前两月,他飞信给我,说是找到了抑制毒素的法子,需要我帮忙,才有了后面这些事。”


  方多病皱着眉头听完了事情的原委,“你们本有其它方法扛过大旱的。”


  “方院主,”政王侧目看他,“可那都没有这来得更快更现实不是吗?”


  “你——”


  “行了,不必与他多费口舌,”李莲花伸手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你去联系监察司的人。杨昀春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方多病走到屋外吹哨唤来传讯鹰,抽出腰间布袋笔墨将月乌城的事大致写上,密封好了竹筒挂上传讯鹰的脖子,才又转身回了屋内。


  “嗯,好了我们来说说吧,”李莲花在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泰生什么时候来。”


  政王瞳孔一缩,“你怎知……”


  “哼,”李莲花冲他笑笑,“我怎知?你今夜将侍卫调离,不就是为了等他过来。”


  他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没想到的是,便宜了我们。”


  李莲花抿着茶扫向许仵作,“毕竟你们也没想到,我们能从那群黑衣人手底活着回来。”


  他的视线又转回政王身上,“政王殿下这是还想着等泰生救您?”


  “那可能不行,”李莲花示意他看笛飞声,“他仇家找他呢。”




  子时一刻,一抹黑影摸进了政王府的偏殿。


  此时夜深人静,偏殿内居然还有一抹烛火尚未熄灭。


  泰生脚步轻巧地走到殿门前,正欲推门,却被一阵细碎的说话声打断了动作。


  “你所言非虚?”


  “自然。殿下,若是那百川院真查出了真相,政王府怕是也要受牵连。我们不若先百川院一步,将此事尽数推到泰生头上,上报给朝廷,就算日后真相大白,陛下也会念在您将功赎过,从轻发落。”


  泰生透过门缝往里望去,屋内只点了一盏烛火,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可那个披着黑纱衣,戴着兜帽看不清脸的人他怎么也不会认错。


  他看着那个人犹豫许久,最终还是点下了头的那一瞬间就觉得气血上涌。


  泰生眦目欲裂。


  既然你不保我,那你也别想活!


  泰生抽出背后长刀踹门就闯了进去。他上前两步飞身而起,目标正是斜倚在主位上的政王。


  他的刀下劈,没想到却被屋内的另一人截了下来。


  感受着刀锋相撞出传来的力道,泰生只能暗叫不好。


  他与来人实力差了一大截,怕是打不过。


  难道此人是政王专门请来抓自己的?


  思及此,他借着对方相抗的力道仰身到飞,转身就跑。


  早就埋伏在偏殿外的方多病将泰生拦了个正着。


  方多病抄着手戏谑地看着他,“怎么一听见政王说不保你就急了呢?也不看看说这话的人是不是政王。”


  笛飞声与李莲花稍落后两步而来。


  李莲花将身上政王的黑纱衣解了下来,一把丢到了泰生面前。


  他嘴角扬笑,“不才不才,刚刚你看见的政王,正是在下。”


  “你们!”泰生气急。


  “诶,先别生气,你以前的主人有事找你。”李莲花伸手往身旁的笛飞声指了指,示意泰生看看这是谁。


  因为隐藏身份,入了月乌城后李莲花与笛飞声二人都用面具盖住了脸。如今经李莲花一句“你以前的主人”提点,泰生一下子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笛飞声!”泰生惊道。


  “把雪川莲交出来,本座让你死得痛快点。”


  泰生咬牙。如今交出去是死,不交出去也是死,自己借用雪川莲的花粉镇压吸收气血中的毒素已久,实力大涨,倒不如博上一搏。


  思及此,他抖手落出袖中匕首,猛地前冲就向笛飞声刺去。


  笛飞声嗤笑一声,侧身往旁一躲,伸手就要去擒泰生拿着匕首的手。


  本是十拿九稳的事,却被下一秒泰生那诡异的身法姿势躲了过去。


  只见他脚步一错,手中匕首改刺为横,身形一扭,直接将站在笛飞声旁边的李莲花虏了去。


  “诶?”李莲花一脸懵。


  泰生带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匕首抵着李莲花的脖子,戒备地看着方多病与笛飞声二人。


  李莲花高举双手表示无害,“兄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个看戏的,你绑我干什么?”


  “你闭嘴,”泰生凶道,“你们两个,放我走,不然他就死。”


  谁料对面俩人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方多病上前两步与笛飞声站在一起,觉得此情此景挺好笑的。


  挟持谁不好挟持了个最厉害的。


  他压下嘴角的笑,试图给泰生一记暴击,“你知道你押着的人是谁吗?他可是李相夷啊,你伤他一记我都算你厉害。”


  “什么?”泰生震惊。


  江湖之上谁没听过李相夷的名头,就算他之前沉寂十年以李莲花的身份归来,干的还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想到这就被自己撞上了。


  下意识他手中的匕首就松了。


  李莲花趁此机会反手给了他一掌,身形一偏躲过了他手里的匕首,才慢悠悠地拎着自己的长发往后一抛直起身来。


  泰生被李莲花的一掌逼得后退近十步,刚一起身就被尔雅剑抵住了脖子。


  “哎呀,就挺没意思的,”李莲花伸手拨弄着手里刚从泰生身上摸出的雪川莲,轻声叹着,“我以为你会把雪川莲藏起来呢。”


  刚刚同他接触的时候他就闻到了泰生身上浓郁的花粉香气。本来想着泰生就是靠花粉香气压制毒素,也不能确定雪川莲在不在他身上,所以才有了那一掌试探。没想到还真在他身上,倒是省去了找的步骤。


  李莲花将手中的雪川莲往笛飞声那边一抛,甩甩衣袖就要离开,“笛大盟主你这宝也找到了,方多病你这人也抓到了,我就回去睡觉了哈。”


  笛飞声将花往怀里一揣,信步跟了上去。


  方多病倒是也想跟上去,可手里还压着个泰生。


  没办法,他只能先将人交付了来。


  “诶,李莲花我找人帮我押回去了就来,你可别走啊!我很快的!”


  



  今日李莲花难得不做饭。


  从月乌城回来也有三五天了,笛飞声没忙着回去处理盟中事物,方多病也短暂地留了下来。


  当初四顾门复出之后,将百川院也纳入了管辖范围。


  老笛是盟主,在金鸳盟里向来是当甩手掌柜的那个,迟迟不回倒也说得过去。


  而方多病,听说佛彼白石给他弄了个百川院的挂名院主当当,江湖上大大小小的纷争可不少,他怎么还有心思留在这不走。


  李莲花牵着狐狸精在外面晃悠了一圈,越想越觉得怪异。


  且这两人时常避开他谈论什么。


  嗯……有古怪。


  他牵着狐狸精往回走,待他走到能目及莲花楼的位置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窜进了他的鼻子里。


  登时他脑子里就闪过了十八种他的厨房惨死方案。不免急切地跑上前去想看个究竟。


  越近那股混杂着呛人与焦糊的难闻气味就越浓。细细分辨下来,竟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苦味?


  李莲花精神一震,下意识想调转身形逃离这个地方。


  可他早已踏入了莲花楼,一股浓烟封锁了他的视线,紧接着笛飞声飞身而出,点了他的定身穴。


  方多病跟随着笛飞声冒出了头,眼见着李莲花被定在原地,一下子笑弯了眼。


  他想和笛飞声击个掌以示计划成功,却丝毫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朝李莲花尴尬笑笑,击上了李莲花垂下的手。


  “诶,我说你们俩为何在我这莲花楼里赖这么久,敢情在这蹲我呢。”李莲花被点了穴道,一时气愤不已,瞪着眼睛怒视着对面的狼与狈。


  “李莲花你还好意思说,”方多病想起这事就忍不住唠叨,“要不是你每次喝药就跟打仗似的,谁愿意每次这样耍心眼逮你啊!”


  其实也不怪方多病与笛飞声如此筹划多日,实在是李莲花为躲喝药计策百出。若是四顾门的乔姑娘在还好,他会乖乖喝了,一脸淡定无事。可若是其余人在场,他早跑了没影了。


  “可那关河梦就是故意的!每次配的药都苦死个人!诶诶诶,老笛,你也不必哈,你把我穴道解了我自己会走。”


  李莲花正控诉呢,笛飞声直接上手准备把他抱床上去。


  “别……逮你一次都难了,可别解了你又跑了。”方多病在旁边念念叨叨,生怕笛飞声给他解了去。


    笛飞声显然也没听李莲花的鬼话,直接抱起人就走。


  方多病倒是高兴了,欢欢喜喜地跑去端已经熬好的药。


  “诶,老笛,你以前不这样的。”李莲花还在絮絮叨叨。


  回答李莲花的是一声嗤笑。


  李莲花:……


  他侧目从自家厨房扫过,一眼认出了那株被拔秃了花瓣的雪川莲。


  他瞪向笛飞声,“你不是说那是你金鸳盟的至宝?”


  笛飞声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觉得好笑,这雪川莲还是李莲花亲手夺回来的。


  “本就是听关河梦说能调理你的身体才派人去寻的,恰好珍贵得能当至宝而已。”


  “让让让让,药来了。”


  当那一碗黑得发绿的药汁出现在李莲花面前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脸色也要变得同那药汁一样了。


  笛飞声抬手解了他的穴,对他扬了扬下巴,表示赶紧的。


  方多病端着碗站在另一侧笑得真诚。


  两人一左一右之势恰好封死了李莲花的逃跑路线。


  他只得悻悻笑笑从方多病手里接过了碗。


  刚将药放至唇沿,李莲花就觉一股苦腥之气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就将碗远离。


  “过分了,这关河梦太过分了!他绝对是庸医!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这么苦的药方!我对他乳燕神针的身份表示质疑!”


  “哎呀你就别叭叭了,关河梦说了,雪川莲难得,又有融合药力的功效,他这次把之前没敢给你用的药全用上了。虽然味道是有点不好,但药效可是之前的四倍之多。”方多病眨眨眼,伸手将李莲花推拒的手挡了回去。


  李莲花一阵无言。


  他知道他俩是为他好。


  之前虽解了碧茶之毒又恢复了武功,可那碧茶之毒终归在身体里扎根了十年,用关河梦的说法就是大树被虫钻了芯,虽将虫灭了,可空洞还在,自身愈合太过缓慢,便只能借助汤药将养着。


  想到这李莲花就有些恨恨咬牙,那关河梦还说甜食会破坏药效,硬是惹得方多病把他周围的糖块甜食一并收走了。


  他就说关河梦这小子不安好心,怕是因为苏小慵报复他呢。还有方多病这个臭小子,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糖块也不知道留一块!


  李莲花在心里骂骂咧咧,却也知自己这次躲不过去了。他看着手里的碗,先是深呼吸做了个准备,然后闭眼,喝药,吞咽一气呵成。


  口中苦得发酸的味道令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艰难地压下胃中的不适,眼睛里也被苦得泛起了泪花。


  李莲花重重地将碗一搁,大喘气地点评,“难喝……至极……”


  笛飞声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他从前都没有看见过李相夷有如此烟火气的一面。如今在李莲花身上看见,倒也不亏。


  “诶,这碗喝完了吗?”方多病不知何时跑到厨房又跑了回来,手上还端有一个砂锅。


  李莲花刚从满脑子好苦好酸里挣扎出来,就看见方多病端着自己的锅站在自己面前。


  感觉不妙。


  方多病笑嘻嘻地将锅倾斜给他看,“关河梦说都要喝完。”


  那是一锅同刚刚那碗药汁一模一样的汤药。


  方多病解释,“我们已经很尽力熬浓缩了,可这次关河梦配置的草药实在是太多,就算如此,也还是有大半锅。”


  李莲花震惊,李莲花试图逃跑,李莲花被笛飞声按了回来,李莲花不死心再次试图逃跑。


  屋里一阵鸡飞狗跳,吸引了门口的狐狸精。


  狐狸精探头,狐狸精歪头,狐狸精咧嘴笑,狐狸精汪汪两声试图加入乱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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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写小花为逃喝药的温馨甜饼,结果扩写扯出了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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